皇甫祁墨扯下身後的披風,走上前,蓋在了邱於冉身上。

少女那呆滯無神的麵容仿佛被這件披風觸動一般,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哭聲慘烈,帶著深深的絕望和撕心裂肺。

剛要收回手的皇甫祁墨似被這股悲哀所感染,手一頓,便落在了邱於冉背上。

邱於冉忽然順勢抓住了皇甫祁墨的手,整個人就撲在了他懷裏。

皇甫祁墨下意識地想要將人推開,但見懷裏的人哭得肝腸寸斷,心一軟,便有些下不了手。

少女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那件蓋在她身上的披風便自然而然地被抖落下滑,露出了她光滑嬌嫩的肩膀。

皇甫祁墨見狀,頓時滿臉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手被人抓著,他也無法將那件披風給重新拉上來。

他手足無措地看向相蘇,發出了求救般的眼神。

相蘇卻望著一旁沉默不語地青齋真人,道:“發生了何事?真人不給出個解釋嗎?”

“周帆來過。”青齋沉默半響,隻給出了這個答複。

相蘇聽著這話,不由看向了邱於冉手裏抓著的那塊留影石,也漸漸明白過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能讓邱長望結嬰失敗的心魔大劫,隻有那塊留影石裏麵的內容了。

既然周帆來了,而邱於冉也以這般姿態出現在了這裏,想必定然是周帆再次當著邱長望的麵侮辱了邱於冉。

邱長望氣急攻心,陷入魔障,終是曆劫失敗,身死道消。

可惜了,明明連最難的雷劫都扛過來了,最後卻死在了心魔大劫上。

但是,周帆根本不可能知道邱長望會在這裏結嬰。

是誰?

是誰泄露了這個消息?

“青齋真人,請問您們是如何得知這個地方?”

相蘇雙眼如炬,緊緊盯著麵前這個頭戴冪籬的女人,仿佛想透過這層薄紗看清裏麵的人究竟什麼表情。

邱長望死了,她居然表現得這麼平靜。

這樣的平靜,仿佛她早已料到邱長望會死一般。

實在令人不得不懷疑。

“我們收到了一封口信。”回答她話的是皇甫祁墨,“信中說周帆挾持了邱小姐,想救她,讓我們到這裏來。”

相蘇眯了眯眼,繼續看著對麵的青齋真人,道:“周帆呢?”

這一次,青齋真人終於正臉回答了她的話:“死了,我親手殺的。”

“那他的屍體呢?”

“相小姐什麼意思?”許是逼問的急,青齋真人也有些隱隱動了怒,“你在懷疑我嗎?”

“那倒沒有。”相蘇攤開手,無奈地道,“我隻是比較好奇,中了焚血丹的人,是怎麼有能力挾持邱小姐的?”

“既然青齋真人不願說,那便算了。”話畢,她腳步一抬,就朝邱於冉走去。

到了跟前,她目光便落在了邱於冉手裏抓著的那塊留影石上。

既然她已經拿到了這塊石頭,那想必她應該也知道了那裏麵的內容。

可惜,已經沒有人再為她抹去這段生不如死的記憶了。

想罷,相蘇彎下腰,似乎想撿起那塊留影石,卻被邱於冉急急地收回揣進了懷裏。

這反應有些不對勁……

相蘇眉尖一挑,索性問道:“邱小姐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