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到底在折騰啥?”
聞訊趕來的司空焰蹲在地上,對著昏迷不醒的兩人一籌莫展。
他試過查探江月白的識海,進不去。
再試著查看陸真真的識海,不但進不去,更是嚇了一跳。
一股濃鬱的火氣仿佛熔爐底下熊熊燃燒的烈焰,圍繞在陸真真身旁。
司空焰身為火靈根修士,對於火屬力量天然就能親近幾分,但陸真真周身的氣息卻令他莫名感到忌憚。
那股力量似乎隨時都會失控,隻要受到一丁點外力刺激,就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司空焰看了眼身旁的小娃娃。
三花與他一樣蹲在地上,伸出小手挨個拍拍爹娘的臉,細小的眉頭皺得死緊。
“他們氣息平穩,應當沒有受傷,”司空焰對三花道,“一定是修煉遇到什麼瓶頸,咱們現在幫不上忙,隻能先等等看。”
三花用指頭摳摳地板,“哦”了一聲。
司空焰聽出這孩子對他的不信任,柔聲又道:“我在這兒守著,你先去找你辛姨如何?”
三花頭也不抬,“我要陪著爹爹和娘親。”
“那你……去找個地方坐會兒?”司空焰作為一個老光棍,實在不懂怎麼哄孩子,笨拙地建議,“要不先去床上睡一覺?”
三花看看地板,又看看床,“爹爹和娘親躺在這裏會冷。”
司空焰攤手,“我也想把他們搬走,但現在不方便。”
江月白或許還能挪動,但陸真真那情況,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如果隻把江月白搬去床上,等他醒過來,搞不好要找自己麻煩,還是讓這兩口子躺一塊兒,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司空焰大大咧咧揮了揮手,“他們身強體壯,凍不著。”
一個元嬰後期,一個渾身浴火,凍著誰也凍不著他們。
三花癟癟嘴,起身跑去大床旁,踮起腳尖扒拉下兩個枕頭,又抱著它們“咚咚咚”跑回爹娘身邊。
他把枕頭分別塞到江月白和陸真真腦袋下麵,又去搬了個蒲團,墊在自己屁股底下,盤腿守在兩人身旁。
司空焰見他小小年紀,卻將自個兒安排得明明白白,又是詫異又是好笑。
“你到底幾歲?”他感慨。
三花兩手托著腮幫子,盯著爹娘沒理他。
司空焰伸出大掌揉揉他滿頭小辮,“這性子真像你爹。”
原以為是個軟糯糯的小豆丁,沒想到冷起臉來,竟有幾分生人勿近的架勢。
三花躲開他的手,繃著小臉嚴肅道:“司空伯伯,安靜。”
司空焰噎住,他堂堂一條九尺大漢,在雲夢澤一旦報出名姓,不說止小兒夜啼,怎麼也能讓人聞風喪膽,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娃娃訓斥了。
他摸摸下巴的胡茬,端肅臉色,竭力讓自己顯得很有威嚴。
“我說……”
他話音未落,一名魔修在門外道:“司空大人,仙道有客來訪。”
司空焰剛打好的腹稿被堵了回去,不耐煩道:“誰啊?”
“雲山劍宗宗主。”
“誰?”司空焰猛地起身,“再說一遍!”
“雲山劍宗明宗主,特來探望魔尊。”門外的魔修貼心地重複。
他們對於江月白與明鴻波的關係心知肚皮,但明鴻波來雲夢澤卻是開天辟地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