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
“是啊，爆米花。”池魚仍是目不轉睛，她摸索著拍了拍故淵的肩膀，眉飛色舞的說道：“拜托，難得看段霽璿這麼狼狽的樣子，不配上一桶爆米花實在是太浪費了好吧！”
故淵有些搞不懂她的心思，卻還是給她變出了一桶爆米花。
他將爆米花遞給池魚，問道：“你不害怕？”
池魚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進了嘴裏，口齒不清的說道：“就還好吧，畢竟身首分離、七竅流血什麼的我都已經見過了，像是眼前這種一片紅的場景對我來說已經是小意思了。”
池魚說著，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正想拍下段霽璿如此狼狽的模樣，卻發現手機裏的畫麵和她親眼見到的畫麵是完全不同的。
“老板，不對啊，這相機裏怎麼這麼幹淨啊？一點紅色的液體都看不到，和我親眼見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故淵雙臂抱胸，下巴微揚，不疾不徐的說道：“那是因為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術，並不是真的，除了中術者還有你我，其餘人眼中看到的就是你手機拍出來的。”
池魚眼神一亮，衝著故淵豎起拇指，由衷讚歎道：“老板威武！”
故淵抬了抬下巴，嘴角幾不可察的上揚了些許，漫不經心的說道：“想看她更狼狽的樣子嗎？隻要你想，我可以讓她這輩子都活在恐懼中。”
池魚微微一愣，沒有急著回答。
她沉默的看向段霽璿，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這些年來對自己耀武揚威的模樣。
“嗬，你爸不要你，你媽也死了，池魚，你說你不是災星是什麼？”
“天降災星，活該你媽被你克死！”
“池魚，該死的可從來都不止你媽一人，你這個沒人要的垃圾，也應該跟你媽一起去死才對！”
池魚神情漠然，隻是眼底的冷色越發明顯。
須臾，她側首看向故淵，說道：“老板，可以讓她一輩子都清醒的活在恐懼中嗎？我想讓她這輩子都清楚的記住，報應這兩個字，永遠不會來得太遲。”
池魚雖不怨恨，卻也絕不會裝聖母。
以前她忙於生計，平日裏連接近段霽璿的機會都沒有，除了段霽璿偶爾主動犯賤時可以揍她一頓，旁的半點辦法都沒有。
可現在她不一樣了，她有老板了，一個無所不能老板，既然老板都開口了，那她何苦還要口是心非，說什麼既往不咎？
她池魚雖然不是什麼壞人，可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善人！
相比於既往不咎這虛偽的詞，她還是更喜歡風水輪流轉，往死裏轉！
故淵看著池魚，難得溫柔的眼眸中透露出明顯的欣賞。
他傾身，將唇瓣湊到池魚耳邊，用低沉而又富含磁性的聲音輕聲說道：“如你所願，乖小孩。”
故淵這一句乖小孩直接給池魚整不會了。
她瞳孔猛地一縮，嘴微張了一下，連話都不會說了。
池魚這種怔愣的狀態持續了許久，一直到她到家時都是懵懵的，洗漱時更是連洗麵奶和牙膏都搞錯了，愣是用洗麵奶刷了回牙。
好不容易刷完了牙洗完了澡，池魚剛躺到床上，就驀地聽到床邊傳來一陣低沉且幽怨的男聲，“池魚，你說你母親總說能成為我的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