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看了下,你名下還有幾處房產的貸款沒還完,我家伯母沒正式工作,你能者多勞,就順帶著把貸款還上吧。”
池魚稀疏平常的語氣裏稍微帶了那麼一丟丟賞賜的意味,要不是大家知道池魚要分給聞商的是負債,怕是大家還以為她是要給他的是什麼天大的恩賜呢。
聞商鼓睛暴眼,氣的太陽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他咬緊牙關,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句話,“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池魚嘴角一勾,語調悠悠的說道:“聞商,你最好記住了,報應這件事,永遠不會來得太遲。”
池魚說完,將協議遞回給律師,待律師改好後,她將新的協議分別遞給了曾依和聞商。
曾依毫不猶豫的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即便一臉漠然的看著聞商,等他在協議上簽下他的名字。
聞商攥著筆,身子像是通了電一樣顫抖的不成樣子,遲遲不肯寫下第一劃。
終於,他緩緩抬頭,看向曾依的雙眼被淚水充盈,裏麵寫滿了愧疚與不舍。
“依依……”
聞商薄唇翕動,正欲說下去,卻見眼前的曾依麵無表情的說道:“道歉和保證的話就不必說了,那些話在你每一次醉酒打完我後我都會聽一遍,聽得次數多了就沒意思了,聞商,我現在除了想和你離婚以外,別的什麼都不想。”
聞商咬牙,眼中驀地閃過一絲陰狠。
他瞥了眼茶幾上的水果刀,又睨了眼雙臂抱胸站在一側的池魚,一股毀天滅地的殺意頓時從心底升起。
都怪她,全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蠱惑曾依,如果不是她給曾依出謀劃策,那他今天又怎麼會和曾依走到如此地步?
全都是她的錯,全都是這個賤人的錯!
聞商眯了眯眼,下一秒,他陡然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不假思索的向池魚衝了過去。
“你去死——呃——”
話未說完,聞商緊繃的身子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直接倒飛了出去,撞在牆上,而後狠狠的跌落到地上。
他蜷縮著身子,憤怒的咆哮最終被痛苦的呻吟取代,連嘴角都不知何時溢出了鮮血。
池魚怔愣的呆在原地,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範無救大步上前,一腳踩在了聞商的胸口,咬牙說道:“嘿你個垃圾,你竟然妄想對池小魚動刀?老子頭給你錘通你信不信?”
範無救努努嘴,憤憤的咕噥道:“媽的,還好老板他反應的快,要不然老子就真和池小魚做同事了!”
“範無救。”倏然,一直沒開口的故淵沉聲喚道。
“在呢老板,有事兒您說話!”範無救神情驟變,一臉狗腿的看著故淵,恍惚間,池魚似乎是在範無救身後看到了一條晃動的尾巴。
“幫他簽字,然後把他帶回公司。”
故淵雖然說的是幫,可他話外之意範無救再了解不過。
範無救看了看故淵陰沉的臉色,心裏頓時給聞商點燃了一支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