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嫣剛一走進會客廳就看到了姿態愜意的坐在沙發上的池魚。
明晃晃的燈光由上而下,照的池魚冷白色的肌膚白皙無暇,她眼睛微微眯起,淡紅色的薄唇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整個人顯得慵懶又矜貴,異常美麗。
束嫣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那個女人和她的女兒過得好。
她薄唇抿緊,在看出池魚身上那件灰白相間的薄款針織毛衣是連她都還沒搶到的某高奢品牌春夏最新款時,她恨得牙根都是癢的!
“池魚!”束嫣甚至來不及安頓好段霽璿,她三步並作兩步,發瘋一樣衝向池魚,破口大罵道:“你為什麼會在池家?你為什麼會坐在這裏?你是看來小璿笑話的嗎?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池魚長腿上下交疊,雲淡風輕的說道:“我可不就是來看你笑話的,不然你以為我是來幹嘛的?給你拜個早年嗎?”
束嫣被池魚噎的一口氣沒上來,好懸沒暈了過去。
她死死地盯著池魚,恨不得用眼神生剝了她的皮,就在她又一次想對池魚破口大罵時,她聽到池魚身旁的男人用不慍不火,卻充滿陰戾的聲音淡淡道:“你再用這種眼神盯著池魚,那個人,就是你的下場。”
那個人?
束嫣微愣,在被男人駭人的氣場壓迫到有些窒息的同時,順著男人的視線向一旁望去。
“啊——”
束嫣幾乎是在看到那個奄奄一息的女傭的同時就發出了一陣聲嘶力竭的吼叫。
她瞪大眼睛,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還好身後站著的是馳嗣,這才不至於狼狽的摔倒在地。
“老、老公!她……她……”
“她的舌頭被割了下來,就在剛才。”回答她的不是馳嗣,而是故淵。
故淵眼中譏嘲,嘴角卻牽起一絲笑意,“那條舌頭是她對池魚出言不遜的代價,如果你再用那種眼神盯著池魚看,你的眼睛,也會為此付出代價。”
束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視線從池魚的方向挪開,仿佛再多看池魚一眼,她的眼珠子就會從眼眶裏掉出來一樣。
“老……老公。”束嫣寒毛倒豎,戰戰兢兢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哭腔,“你看到了嗎?這個人他威脅我,他竟然為了池魚要挖了我的眼睛!老公,你讓他們走好不好?我不喜歡這幾個人在我們的家裏,你現在就把他們趕出去,好不好?”
馳嗣眉間微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心裏慢慢發酵。
他凝眸看了會兒束嫣,繼而又將目光遊移到池魚的身上,在看到池魚那股從骨子裏散發出的自信與絕美時,馳嗣心底裏那股情緒突然砰的一聲爆發了。
他突然就很煩身邊這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馳嗣以前很吃束嫣低眉順眼這套,以前的束嫣隻要在他麵前發個嗲撒個嬌,他幾乎就對這個女人發不起來什麼脾氣了。
但現在,當這個嬌弱的女人握住他的手,用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睛看著他時,他隻覺得這些曾經讓他大男子主義心理得到極大滿足的一切,如今都讓他無比厭煩。
池家的主母,性格怎麼能唯諾成這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