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雙眸微瞠,顯然對這種突發情況始料不及,但她也並沒有表現的多恐懼,因為她十分清楚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受一點點的傷的。
果然,就在玻璃杯距離池魚大概五公分的位置時,一隻骨形完美的手驀地擋在她麵前,接住了那個迎麵而來的杯子。
故淵眉宇間驀地凝起一片陰沉色,他握住杯子的手攥得很緊,手背上骨節分明,青筋凸起,開口,低沉的嗓音比淩厲的寒冬還要冷,“誰扔的?”
始作俑者齊母本想梗著脖子大喊是她扔的,可還不等她擺出架勢,就被故淵懨戾凶狠的眼神嚇到縮起了脖子,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莫蓉是幾人中唯一見過故淵發怒的,她驚恐萬狀,哀求似的喚了聲,“池魚。”
池魚福至心靈,抬手,抓住故淵握著水杯的手,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然後將馬上就要被他捏碎的水杯從他手中救了出來。
池魚將拳頭大的水杯扔到一邊,繼而握住故淵的手,一邊捏他的掌心一邊安撫道:“老板,今天是莫老師大喜的日子,不好見血,再說了,我不是沒受傷嗎?你看在我和莫老師認識許久的份上,就饒了他們這次吧。”
故淵長睫忽然斂下,他垂首凝睇池魚,漆色的眼眸裏隱約可見驚慌後留下的波瀾與隱忍,薄唇輕啟,嗓音艱澀沙啞的說道:“池魚,你知道我的的底線在哪裏。”
池魚心因為這句話不由自主的化成一汪春水,她抿唇淺笑,瀲灩的桃花眼裏盡是柔情,“我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裏,就像你同樣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一樣,可是老板,你同樣也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麼不是嗎?”
池魚說著,踮起腳尖湊到故淵耳邊,用隻能彼此聽到的聲音說道:“老板,對人類處以私行可是要被反噬的,反噬多疼啊,當然,我知道你不怕疼,可是我會心疼啊,你一疼我就心疼,我一心疼我就吃不下飯,我吃不下飯就會生病,老板,你舍得我生病啊?”
那倒是……他確實舍不得。
故淵眸光微斂,眼底的陰戾與涼薄儼然已在慢慢褪去。
池魚抓住機會,又極小聲地補充了一句:“饒了他們這一次,隻要饒了他們這一次,我就允許你晚上進我的被窩。”
故淵瞳孔猛地一顫,他目光纏著池魚,眼底再沒了剛才的陰戾,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滾燙的狂熱。
“你說的。”故淵嘴角稍稍牽起,低沉的嗓音裏夾雜著少見的興奮。
池魚被故淵興奮得模樣嚇得瞬間退卻了,她嘶了一聲,正想反悔,卻在抬眸時餘光正好瞥到了莫蓉求救般的目光。
她無聲歎息,隻得重重的點了下頭,說:“嗯!”
故淵聞言,長臂一伸,直接將池魚抓住圈在懷中,哪裏還顧的上房間裏的那個隻會亂咬人的傻子。
池魚見故淵終於被哄好了,她長舒一口氣,掙紮著在故淵的懷裏轉了個身,麵朝莫蓉,問道:“莫老師,你剛才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莫蓉聞言,本就有些紅的眼睛瞬間覆上一層薄薄的水汽,她吸了下鼻子,沒先說發生了什麼,而是先為池魚介紹到:“這位是我的先生,齊昭,這位是我的婆婆,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