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吧安寧哥,我跟我朋友正吃著呢,我倆飯量都大,估計一時半會兒吃不完,改天吧。”
我沒過多猶豫,就拒絕了安寧哥的邀約。
聽到我拒絕的這麼幹脆,蛋蛋滿意的點了點頭,那表情就跟煉的鐵終於成了鋼似的。
我之所以拒絕安寧哥,不是說我因為老太太的事還在生他的氣,我沒那麼沒數,老太太是老太太,他是他,即使他們是親母子,我也相信,這件事怪不到他頭上。
禍不及家人,株不連九族嘛,何況為了撈我出來,他肯定也沒少出力…畢竟想說服他媽那種人,不出點力氣估計是不可能的。
我拒絕他的原因,其實隻是因為,他說要‘介紹個朋友給我認識’。
他也知道,今天好歹是我‘出獄’的日子,他要說是給我接風洗塵,我估計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甚至可能直接邀請他上這兒來,我借花獻佛,花著蛋蛋的錢,請他吃點好的。
反正蛋蛋肯定不介意多張嘴,而憑安寧哥那事業規模,估計他也沒消費過這麼高級的飯菜。
當然,要不是蛋蛋請客的話,這種飯我也消費不起…
但他開口就說要給我介紹個朋友,硬說的話,我跟他認識才幾天?我跟他的關係都很難劃分到我認為的‘朋友’的那個行列,他這就給我介紹新朋友了?他難道就沒想過,他的朋友,我未必有興趣認識啊。
認識一個他都沒遇見過好事,還去認識他介紹的朋友?
他朋友要都跟他一個風格,這次我住的是留置室,下次是不是就該踩縫紉機去了啊?
算了吧,等你別再生出要給我介紹朋友的心思時,我再跟你一起吃飯吧。
聽到我的拒絕,安寧哥好像很意外,他有些不甘心的說:“那,井月,你可以叫上你朋友一起啊,還是安寧哥做東,放心,肯定管你們飽,你畢竟今天第一天出來,一起吃個飯…”
“不了安寧哥,真的不用了…”我依舊態度堅決的說:“改天吧,有的是機會。”
“好吧…”似乎是確認說不動我,安寧哥也沒過多強求,絲毫不掩飾遺憾的鬆了口。
我說道:“那就先不聊了,安寧哥,改天再聯係。”
“好,那…改天一定。”
掛掉電話,我剛坐下,蛋蛋就說道:“行,真長出息了啊,沒又讓人一頓飯就忽悠走。”
我罵了句街說:“本來也特麼沒有過,什麼叫‘又’?”
蛋蛋傻笑幾聲說道:“這安寧也真好意思,幹啥請你吃飯?給你道歉啊?”
我說道:“沒有,就說給我接風,再介紹個朋友給我認識啥的。”
蛋蛋不屑的說:“一個賣烤串的介紹的朋友,能是幹啥的?賣餛飩的?”
我說:“你別瞎說,咱濱海城哪家烤串不捎帶著賣野餛飩?介紹能介紹同行?我估計…是幹川菜的吧?畢竟在咱濱海城,川菜也挺有市場的,辣子雞毛血旺,那江湖地位都不輸燒烤野餛飩啊。”
蛋蛋說道:“屁,你要這麼聊天,那咱就得說說海鮮了,濱海城的‘海’字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
我說:“要說起海鮮,那我就得跟你講講鮑魚跟象拔蚌的故事了…”
我繼續說著,蛋蛋也繼續說著,沒有第三個人的打擾,沒有時間限製,我倆就著這一桌酒菜聊了很久很久。
我倆先是聊了一些正經事,這其中主要是說的於小舟。
通過兩顆大腦袋的使勁運轉,我倆最終認定,於小舟應該是真的給我說過情,不過,他認錯人了,他原本不是要給我說情,隻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陰差陽錯的算到了我頭上。
如果是如此,也就無所謂了。
於小舟肯定很快就會發現,他搞錯人了,那他再打電話,找對目標,重新說情就是了。
憑他的身份,這種事不管是做一次還是做兩次,廖所那種人都會給他麵子的吧?
而我也不用擔心,如果於小舟收回他對我的‘說情’,會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
畢竟就算沒有於小舟,還有史大爺的麵子呢,而且老太太那邊也已經撤訴了,所以不管有沒有於小舟,我都已經沒事了。
至於那場爆炸案本身,愛咋地咋地,跟我沒關係。
再至於廖所讓江雲暗戳戳提醒我的事,也愛咋地咋地吧,讓蛋蛋那麼一分析,我也覺得,我根本沒有幫廖所的理由。
何況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上…
聊完這些,我和蛋蛋又幹了一大杯,算是慶祝這件事終於翻篇了,往後的我又是自由身,而且沒留下任何案底,自由又清白。
接著,我倆又聊起了別的。
一會兒說起金錯跟王總,一會兒說起公司裏同事這幾天對我的猜測。
還好,因為有蛋蛋幫我打掩護,所以公司裏的人都以為我不上班的這幾天,是在醫院裏照顧我生病的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