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電梯前,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十點二十,不早不晚。
進電梯後,我和蛋蛋都沒說話,我在想事,我在想,如果事實真跟我倆猜測的一樣,那我該怎麼辦?
而蛋蛋則用行動給了我答案,自從進電梯後,他一直在熱身,伸胳膊扭脖子,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到達十八樓,一出電梯,原本氣勢十足的蛋蛋就被嚇得“媽呀”了一聲,我趕忙跟他解釋道:“沒事,這老頭兒嚎一天了,除了嚎他也不幹別的,不出來咬人,別怕哈。”
“這麼嚎一天了?”蛋蛋發出了和我相同的疑問:“嗓子這麼好的嗎?”
我說:“不知道,可能年輕時練過吧?金鍾罩獅吼功啥的,不管他,走了。”
帶著蛋蛋轉身走到消防通道前,推門進樓梯,爬到樓頂木門前,我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有點擔心的看了蛋蛋一眼。
蛋蛋衝我點了點頭,我這才一把推開了木門。
夜晚的風比白天還要猛烈一些,邁步進天台,第一次在這種深夜站在這麼高的地方看世界,說實話,這感覺還挺奇妙的。
夜風清明,長空繁星,繁星之下,一個巨大的不鏽鋼儲水桶在我和蛋蛋麵前熠熠生輝,罐身反射著遠處城市的萬家燈火,仿佛一罐即是一世界,美的像個充滿誘惑的陷阱。
“瞅啥呢?咋還愣住了?”
蛋蛋衝我問了一句,我答道:“等我有錢了,我也買個這個放家裏。”
蛋蛋問道:“買這幹啥?給你自己收屍啊?”
我長歎一聲說:“放臥室當台燈行不行?走了,辦正事。”
說完,我快步走到儲水桶旁邊,蛋蛋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儲水桶的另一邊。
我再次打量了一下這比蛋蛋還要高出一截的巨大水桶,桶底部有個二三十厘米高的支架,這支架讓桶身不會直接接觸地麵。
也是因為有這支架的存在,所以我一眼就能確定,桶身下麵空空蕩蕩,絕對沒連著任何水管一類的東西。
我把手放到桶身上,竟然隱隱感覺這桶在微微振動。
把耳朵貼上去一聽,有點像我剛到濱海城時,在海邊撿起海螺貼到耳邊的那種聲音,嗡嗡作響,也像風聲,但更沉悶一些。
收回耳朵,我不禁皺起了眉頭,要是我的常識沒出問題的話,這種聲音…隻有裏麵是空著的才會發出來吧?
“井哥,這東西的入口在上麵,我一個人上不去。”
蛋蛋站在儲水罐對麵,抬頭看著罐頂說了一句。
我說道:“你不用上去,給個肩膀,我來。”
我說完,蛋蛋也沒客氣,繞到我身邊單腿屈膝,雙手交疊放到膝蓋上說:“來,今兒你就算是站在巨人肩膀上了,我們做長輩的本就應該被你們晚輩踩在腳下,上吧,別客氣!”
我罵道:“哪兒特麼這麼多廢話?站穩了啊。”
說完,我一隻腳踩在蛋蛋交疊的雙手之上,兩隻手扶住他肩膀。
黑暗之中,蛋蛋無比認真的小聲對我說了聲“小心”,我“嗯”了一聲,根本不要喊口號,我腳上一用力,蛋蛋就無比默契的雙手一用力,一瞬間,我就仿佛飛起了一樣,高高躍至半空之中。
在我感覺蛋蛋雙手已經舉到頂峰,不再升高時,我人已經高出了儲水罐一大截,如履平地的一邁步,就從蛋蛋手裏走到了罐頂之上。
“井哥,怎麼樣?”
我剛站穩,蛋蛋就問了一句。
我回答道:“我已出艙,感覺良好,感謝祖國和人民的信任…我特麼這不是剛上來嘛?你著什麼急,等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