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去世,他怎麼可能不傷心?
轟鳴聲持續了很久,久到我覺得,這火焰不止把人燒成了骨灰,還連帶著把這人在人世間的一切,都一並燒的隻剩下了記憶。
終於,轟鳴聲停了。
當轟鳴聲徹底停止時,我明顯感覺到安寧哥緊張了一下。
等骨灰晾涼,收骨灰…又是一套催淚操作,安寧哥再次幾度哽咽。
終於一切都忙完了,呂誌提出帶安寧哥去陵園安葬骨灰。
墓地什麼的都不用操心,需要花大錢或者需要走關係的事情,如果報於小舟的名字好用,就隨便報,如果報名都不好用,那就聯係他,讓他直接出麵。
然而安寧哥卻早就打定了主意,關於骨灰的存放地點,他決定,還是帶回老太太家。
這事兒的決定權當然全在安寧哥自己手裏,呂誌隻會全程配合。
於是商議過後,我們便決定打道回府,重回老太太家。
黑色長龍重新回到小區,那些花圈什麼的都還在,這倒是讓我一陣頭大。
這些東西總不能一直在這兒擺著啊,該怎麼收拾呢?出殯到這一步就算結束了吧?那於小舟的人該走了吧?
他的人都走了,那誰來負責幫忙把這些花圈搬走?
安寧哥要找幫手的話,還能找誰?
除了我和蛋蛋,哪兒還有這麼冤的大冤種?
想到這裏,我不禁悲從中來,滿心痛苦溢於言表。
我這表情給蛋蛋都看傻了,他是真沒想到我對老太太的感情竟然這麼深,看著比安寧哥還要悲痛。
我懶得跟他多解釋,隻是拍著他的肩膀在心裏跟他說:別說我了,一會兒你特麼也笑不出來。
萬幸的是,到家之後,安寧哥很快就幫我解決了我的顧慮。
因為小區裏還有不少別人家的老頭老太太,再加上年輕人也不是很想過多的接觸花圈這一類東西,所以在安寧哥的強烈要求下,這些花圈就不在小區裏過夜了。
按風俗,呂誌讓於小舟的手下把那些花圈全都收了起來,集中到合適的地點全部燒毀。
不得不說,這個呂誌我是越看越覺得順眼,太會來事兒了。
忙完這一步,呂誌提出了葬禮的下一個環節…答謝賓客,搭台唱戲。
按呂誌的意思,起碼得包倆五星級酒店,直接去包場吃飯。
如果不想出門也行,那就包倆五星級酒店,直接讓廚子出台,來這兒做飯。
至於請客的目標?誰來都行,要的是個場麵,小區鄰居全算上,來一個管一個的飯。
另外再請幾個明星,因為事發突然,所以能緊急調過來的明星不多,保證三個小時以內能趕到的,呂誌報了幾個名字,報完還挺不好意思的說,要想請更大的腕兒當然也可以,但時間上來不及,得明天了。
而我聽呂誌報完名字就想說,這幾位的腕兒就夠大的了,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撐起場麵。
想象一下,往後我簡曆上又可以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我跟某某老藝術家一起出過殯…真是想想都風光。
遺憾的是,安寧哥對這些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任憑呂誌說的天花亂墜,安寧哥一樣都不要。
後來被呂誌逼的沒辦法了,安寧哥隻好說要給於小舟打電話,他才終於鬆了口,不勉強了。
最後這倆人一通協商,終於決定,葬禮到這裏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