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在出租車後座上的騷七,模樣憔悴的超出了我的預料。
身形佝僂,腰板仿佛已經直不起來了,臉色蒼白又蠟黃,像是虛弱,又像是得了很重的病。
雙眼無神的半睜著,嘴唇也無力的半張著,仿佛已經沒有力氣合上了。
甚至連一直很支愣的發型,也全都耷拉了下來,有些狼狽的貼在頭皮上。
和白天離開時相比,騷七好像老了十歲,也好像瘦了一大圈。
看著他這副樣子,聯想到他今天出門的主要任務內容,我傻愣愣的看了一會兒,下意識的問道:“七哥,這是…被你家老蘿莉給榨幹了?這也太拚了吧?您要老這麼拚的話,一輩子出不了幾趟活兒啊。”
騷七眼睛微微翻白,用有些嘶啞的嗓音有氣無力的說:“真…真特麼貧…太小…小看你…七爺了,這特麼兩碼事…知道你七爺我…我為啥叫七爺不?七…是時長…時長懂不?榨幹我?沒…沒門…”
我倒吸一口冷氣問道:“七哥一次…七個小時?”
騷七虛弱卻驕傲的說:“屁…七天七夜!”
“呃…行吧行吧,咱還是回家吧。”
親娘嘞,太敢了,比我還能吹。
我剛說完,耳邊忽然傳來了珊珊的聲音:“井月,快點。”
我抬頭看去,珊珊正站在小區裏,隔著柵欄看著我們這邊。
聽到珊珊的催促,我趕忙答應一聲,就上手準備搬騷七。
就在此時,出租車司機好死不死的突然多嘴道:“哎喲,這姑娘身材真好,就是長的…”
“哎!”
我輕嗬一聲,叫停了司機,沒讓他繼續說下去。
但就在我叫停他的同時,剛剛還虛弱如一攤爛泥的騷七,竟然一晃之間,就站到了司機麵前。
鼻尖貼著鼻尖,眼睛盯著眼睛,一隻手揪著司機的脖領子,一隻手食指中指並攏伸直,抵在了司機的脖子上。
接著不等我有所反應,騷七就一改剛才的虛弱,語氣陰冷的說道:“嘴是用來吃飯的,為了快樂,偶爾也可以用來吞吐其他玩意兒,可不管用來幹嘛,都不應該用來給自己惹禍,畢竟有些禍,你惹不起,明白?”
騷七的模樣,又讓我想到了那種動物,毒蛇。
但和第一次見小東出手時的感覺不同,小東是一條你不招惹他,他肯定不會主動招惹你的蝰蛇,雖然強大,但是很乖。
可騷七給我的感覺不一樣,他就像是一條全身都帶毒,全身都長滿了毒牙的變異毒蛇,他隻是隨意的爬過哪裏,哪裏便會被他周身的毒液浸透,屍橫遍野,哀嚎一片。
在這片哀嚎聲中,還能聽到騷七略顯輕薄的笑聲…
出租車司機已經被騷七嚇傻了,他當然也明白,是他自己失言在先,所以眼看騷七說話這麼不客氣,他還是趕忙一陣道歉,沒敢跟騷七抬杠。
騷七依舊揪著司機的脖領子,但抵著他脖子的兩根手指已經挪開,在司機的道歉聲中,騷七把這兩根手指豎在自己嘴前,輕聲說道:“噓…既然知道錯了,那,下不為例?”
司機趕忙說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騷七點點頭說:“好,下不為例…”說完,騷七忽然伸出舌頭,從腮幫子到太陽穴,舔了舔司機的臉。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感覺像是全身爬滿了螞蟻,渾身上下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一點兒舒服的地方都沒有。
司機也徹底嚇傻了,被騷七舔完,仿佛被打了麻藥一般,一動沒敢動,表情也沒變,話也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