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早上醒來都是後怕不已,如果沒有提前收到預警,這會大家都在自家房裏休息。
照這種雨勢繼續發展下去,別說糧食保不住,他們的房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萬一老房子扛不住,他們能不能活著出來都兩說。
大家都在討論暴雨帶來的後果,林小米此刻卻沒心情參與討論。
末世時她是個獨行俠,聞到最多的就是喪屍的腐臭味,而現在一堆人聚在一起,汗臭味、小孩子的尿騷味、牲畜的糞便味隨著大雨帶來的潮氣交織在一起,那味道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林小米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偏偏她給自己找了個最靠裏麵的位置,真的是失策了。
林小米環顧四周,發現大夥兒都適應的挺好,她不禁有些懷疑人生,難道有問題的是她?
還有好幾天時間,她可不想委屈自己,眼下外麵大雨滂沱,離開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可以想辦法換個位置。
她的目光看向靠近洞口的幾戶人家,最終鎖定田寡婦家。
田寡婦全名田四喜,和苗嬸子是一個村出來的,但是她沒有苗嬸子幸運。
她嫁的男人叫王福順,家裏三代單傳,王福順從小身子骨不好,一直靠吃藥維持正常生活,娶了田四喜沒兩年,就去了,給田四喜留下了一個年過半百的婆婆和一個剛一歲的兒子。
田寡婦沒有選擇再嫁,讓婆婆在家帶孩子,自己下地掙工分養家,她是個幹活麻利的,每次都能拿滿工分。喵喵尒説
她的娘家人勸她趁著現在還年輕,再找一個嫁了,被她給拒絕了。
她說:“當初你們為了彩禮,把我嫁給他的時候,我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所幸這男人是個好的,我也願意替他生孩子,現在他走了,老王家就剩狗娃一個獨苗苗,我要是再嫁,我那婆婆肯定不同意我把狗娃帶走,而我放心不下狗娃,與其再嫁人累死累活去伺候另一家人,我還不如在老王家安安生生過日子,苦點累點不算什麼,至少不用看人臉色過活,狗娃也會長大,熬過這幾年,日子不就有盼頭了嗎?”
娘家人被她的話噎住了,也就不再提這茬,隨著田寡婦能幹的名聲傳出去,有不少人家看上了田寡婦,托媒人上門說親,可她全部都拒絕了。
家裏少了王福順的藥費支出,幾年下來,日子倒是越過越好了,
這次搬家,因為她們家的勞動力少,要搬的東西又多,沒能搶到一個好位置,一家子隻能在洞口過夜。
夜裏開始下雨,雨水時不時也會飄進洞裏,田寡婦就讓婆婆帶著兒子在她身後躲雨,她自己則在身前放一個蛇皮袋,用來擋時不時飄進來的雨水。
林小米起身,小心的繞過其他人的位置,來到田寡婦身邊蹲下,這裏的空氣果然比洞裏好多了。
林小米用手指戳了戳田寡婦的胳膊,小聲開口:“嬸子,我能不能跟你換個位置?”
田寡婦察覺到林小米的動作,剛轉頭就聽見林小米的問話,她有些詫異,分糧的時候她是見過林小米對付老寧家人的狠勁兒,因此對林小米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