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風口浪尖的沈輕羅本人卻相當愜意。

躺在貴妃榻上,聽著澄夏憤憤不平地說著薑氏母女得意的嘴臉,沈輕羅不以為然。

在沈輕羅被從宮中送回來前不久,沈相就把管家權重新交還給了薑氏,宮中請來的教養嬤嬤也送回去了。

薑氏母女雖然被罰過了,但是卻並沒有傷筋動骨,還得了選妃的機會,自然是跋扈更勝從前。

沈輕羅的閉門不出更是讓母女二人有恃無恐,隻覺得沈輕羅失了飛上枝頭的機會,又被皇後厭棄,一蹶不振,更是明裏暗裏各種刁難奚落。

好在沈輕羅根本不在乎,薑氏重新掌家,就算是為了不落人口實,也不可能真的克扣沈輕羅。

左右幾句不痛不癢的流言蜚語,對如今沒了心頭大患的沈輕羅根本不足掛齒。

看著氣得圓鼓鼓的小丫頭,沈輕羅除了覺得手有點癢,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澄夏抱怨了幾句,最後也還是不得不承認,比起在宮中提心吊膽,還不如讓薑氏母女去得意幾日。

畢竟太子那副樣子實在是給澄夏稚嫩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看著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私底下居然是那般陰沉冷漠心機深沉。m.X520xs.Com

想到這裏,澄夏不由得幸災樂禍:“大夫人和二娘子現下如此高興,隻怕以後有的哭的。”

沈輕羅舒服地靠在軟塌上,閉著眼悠閑不已:“二姐姐一向知書達理,又生得實在美麗,當了太子妃定能深得太子殿下歡心,有什麼可哭的。”

澄夏當然不敢直說太子的不是,不過她很確定,太子殿下一定看不上沈雲羅那副輕狂樣子。

畢竟這可是太子殿下金口玉言親自說的。

“娘子,管家來了。”

小丫鬟在門外敲了敲門,沈輕羅睜開雙眼,看向澄夏。

澄夏會意,起身出門。

沒過一會,澄夏回來了,臉色有些奇怪:

“管家說,府上來了客人,跟主君說想要見娘子。”

沈輕羅莫名其妙:“見我?”

她有點不安:“可有問來的是誰?”

該不會是太子上門興師問罪了吧。

澄夏搖了搖頭:“奴婢問了,管家沒說,隻說主君讓娘子收拾好去前廳。”

沈輕羅無奈地起身,吩咐澄夏去拿一身素簡的衣裳。

換好衣裳出門,就見管家等在門口,恭敬地向著沈輕羅行禮:“五娘子,主君有請。”

態度之恭順謙卑,比起最初沈輕羅去見薑氏和沈相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沈輕羅忍不住看了管家兩眼,不過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頷首:“勞煩管家帶路吧。”

管家頗有些誠惶誠恐:“怎敢當娘子一句勞煩,娘子隨奴才來便是。”

別說是沈輕羅了,就連澄夏都忍不住偷偷瞧管家,顯然是也察覺了這不同尋常的恭敬。

要知道身為沈相的心腹,就連主母薑氏都少不得要給幾分薄麵,能被管家如此恭敬對待,倒是從未有過的新鮮事。

“父親,你可知道,當初金麟閣詩案,先帝為何會放過沈家?”

在書房練字的沈相看著已經同朝為官的長子,有些不解:“這件事為父本就是冤枉的,自然是先帝明察秋毫,加上你妹妹相勸陛下與先帝力爭。你突然闖入就為了問這件事?”

他有些不悅,當初那樁案子對於沈相來說顯然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如今你姐姐也已經是皇後了,好端端地跑來說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