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羅沒有拒絕掌櫃送來的菜,忙了一上午的沈輕羅確實也餓了,加上吹了會風,這會可以說得上是又冷又餓。

不緊不慢地用了頓午膳,給自己倒了一杯喜歡的顧渚紫筍,捧著熱乎乎的杯子喝了一口熱茶,沈輕羅舒服地喟歎一聲。

剛用完膳沒多久,容越清就趕到了。

長身玉立的俊朗郎君還是如沈輕羅印象中一般無二,溫潤如玉光風霽月的模樣,渾然不像個商戶,更像是飽讀聖賢書的世家郎君。

容越清進門還沒有解開披風,就先向著沈輕羅躬身行了個禮:“草民見過司言大人,天寒難行,還請大人原諒草民遲來。”

沈輕羅起身扶起容越清,笑容溫雅:“少東家說得哪裏話。”

容越清順著沈輕羅的力道起身,解下了披風掛在一邊,才在沈輕羅對麵落座。

桌上的餐具已經撤下去了,換上了一壺新茶和幾碟精致的點心。

容越清坐在沈輕羅對麵,客客氣氣:“不知道司言大人此番親自前來,所謂何事?”

沈輕羅將手邊的函件遞給容越清:“這是此次甄選皇商的邀請函件,我此來正是將此物送給少東家。”

容越清雙手接過去,微微一禮:“如此小事,竟然還勞動司言大人跑這一趟,實在是叫草民受寵若驚。”

沈輕羅飲了口茶,打趣一句:“我可不是為了少東家專程來這一遭,我這是假公濟私,惦記少東家這吟風樓的好味道了。”

容越清笑笑:“吟風樓怎能和尚食局大人們的手藝相比,大人也就是吃個新鮮,大人若是喜歡,以後常來便是。”

沈輕羅撐著下巴:“少東家這就是謙虛了,滿京城的酒樓裏,誰不知道吟風樓是獨一份的好味道,滿京城的達官貴族都來得勤快。”

容越清也隻是自謙幾句。

沈輕羅站起身:“我此番來,還是有一事,怕是得麻煩少東家。”

容越清也跟著起身:“怎敢大人說麻煩二字,大人有什麼盡管吩咐便是。”

沈輕羅彎唇:“既然如此,不知少東家可否帶我去容家在京中的產業走一趟?”

容越清有幾分疑惑:“此事倒是不難,隻是不知大人所謂何故?”

沈輕羅歎了口氣:“少東家想必也知道,今年皇商換屆,陛下將此事委任於我,你也知道,我年紀輕,又沒什麼經驗,內司大人那邊年末了忙得緊,我就隻能用這笨辦法,看看各家的經營情況如何,倒時候甄選時也有個底。”

容越清明白了,他為沈輕羅取來鬥篷奉上,一邊溫聲:“大人行事謹慎用心,也難怪陛下將此重任交給大人。”

沈輕羅伸手接過穿上了鬥篷,比了個手勢:“少東家請?”

容越清客氣頷首:“大人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