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願意嫁給州牧家的郎君做填房,卻覺得我嫁給楚王是好出路?”
孟司記聽到沈輕羅幾乎稱得上是溫柔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她怔怔地看著沈輕羅:“難道不是嗎?楚王殿下是皇室貴胄,還是皇後娘娘嫡出的皇子。”
沈輕羅笑出聲:“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差別在哪裏嗎?”
孟司記冷哼一聲:“自然是家世!若是我有你這麼好的家世,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沈輕羅搖了搖頭:“是你本質上還是覺得,嫁對了人才是好出路,而我,從不覺得嫁人能夠改變什麼,人隻能夠依靠自己。”
她一開始也是為了躲避皇後的指揮和傅珩宸兄弟二人的糾纏進入了內廷司,但是沈輕羅很快就有了明確的目標。
她要往上爬,爬到權力的中心,成為支配者,而不是被控製的棋子。
某種意義上,沈輕羅還要感謝傅珩宸,要不是傅珩宸,她也不會這樣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
她失望地看了一眼孟司記:
“你本來有無限的前途,就算是我現在迫於局勢可能不會重用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我也絕對不會讓你被埋沒,可惜,你聽信了別人的話,成了他人手上的試刀石。”
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裙,沈輕羅轉身往牢門走去:“現在你不用擔心你和你的兄長誰更被你母親維護了,你們很快都會平等了,宮宴投毒,想來應當是以謀逆之罪滿門抄斬吧?”
孟司記有點慌了,她意識到了自己被人當槍使了,她下意識地看向沈輕羅的方向,想要追過去,但是四肢傳來的拉扯讓她意識到,一切都已經遲了。
“你本來是可以有很好的未來的,是你自己的偏執和輕信毀掉了這一切。”
出了牢門,沈輕羅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是深深的憐憫和可惜。
最後,沈輕羅頭也不回地出去了,留下了失魂落魄的孟司記。
孟司記呆坐在原地,麵色蒼白。
她想到了小時候母親會溫柔地抱著自己,給自己買好看的頭花,想到兄長省吃儉用在生辰的時候給自己買了最貴的簪子。
她雖然恨著母親想把自己嫁給州牧家的郎君做填房,但是並沒有真的想要害死家人。
她開始後悔了,後悔得全身發抖,淚流滿麵,但是一切都已經遲了。
傅珩宸審核了所有的證據,直接下令抓捕江府上下一幹人等。
寧憑闌帶人進江府的時候,江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突然闖進來的殿前司禁軍十分憤怒:“放肆,我可是兵部尚書!朝廷的二品大員,你們憑什麼闖進本官的府邸!”
寧憑闌冷漠地看著努力用憤怒掩飾驚慌地江勤,神色不變:“江大人,貴府的夫人夥同江美人在皇後娘娘的宮宴上投毒,證據確鑿,太子殿下和內司大人已經將證據呈交給了陛下,下官隻是在執行公務,還請大人不要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