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以後,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大事情,沈輕羅基本上就是每天都在成帝的垂政殿和內廷司兩頭打轉。

傅珩宸那頭也算得上是風平浪靜。

新法已經徹底鋪開了,不管是世家接不接受,都已經沒有辦法改變這樣的現實。

但是有準許經商的好處壓著,世家還是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畢竟過激反應的下場也看到了。

世家們雖然勢力強大,但是畢竟沒有什麼兵權,在這種時候,該妥協還是要妥協的。

其實傅珩宸本來是打算下一步推行法令,遏製世家的土地兼並之風。

但是新法徹底實施完善還花了一段時間,等到進了七月過了半年徹底完成以後,還沒等傅珩宸提出新的設想,就有了一個大問題。

豫州就出事情了。

沈輕羅那天剛到垂政殿,就差點和送八百裏加急的人撞了個滿懷。

這還是沈輕羅第一次看到這麼驚慌失措的信使。

但是很快知道了內容以後,沈輕羅就沒有辦法在心裏吐槽信使冒冒失失了。

豫州是曲水的下遊,曲水常年在這裏決堤改道。

但是之前的皇帝花費重金加固了堤壩,又下了大力氣治理水患,曲水已經很多年沒有決堤了。

但是畢竟是很多年的工程了,加上今年的雨水似乎是特別的豐沛,曲水的水量較往年大了不少。

加上常年的安逸,當地的官員可能也疏於對堤壩的加固。

三天前,曲水衝垮了河堤,改道淹沒了好大一片地方。

數以萬計的百姓被衝垮了房屋,眼下豫州的首府荊城全是流民。

成帝聽了稟報,隻覺得自己真是,一年到頭生不完地氣。

這些酒囊飯袋,就是生出來氣死自己的。

身為豫州的父母官,居然不知道加固河堤!

沈輕羅看著又犧牲在成帝手裏的硯台,無奈地硬著頭皮:“陛下,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豫州多年沒有發生洪水決堤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賑災和安置流民。”

眼下已經是七月,再過兩個月就到了秋收的時候,河堤被衝垮,房屋和田地受災,百姓是最不安穩的時候。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跟當地官員生氣,最重要的是安撫百姓的情緒。

這樣的時候,百姓很容易被煽動。

每次這種天災人禍的時候,都很容易釀成災民的暴動,及時安撫才是上策。

成帝歎了一口氣,疲憊地撐住額頭:“去把太子叫來,還有,工部和戶部的兩位尚書,一起宣來。”

沈輕羅應聲出去找人,她讓鄭林去六部,自己去找傅珩宸。

沈輕羅雖然和傅珩宸達成了同盟,但是平日裏也是很少主動找傅珩宸的。

但是這一次她有事情要和傅珩宸確認。

讓沈輕羅震驚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前世的時候,她根本對這一次的曲水決堤沒有任何的印象。

照道理來說這樣需要八百裏加急的事情,應當是轟動一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