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逸看父子二人雙眼閃爍,一臉心虛的,揉了一下受傷的臉。

“小雅十四歲時,我曾與你們說,她年紀不小了,該定一門親事了,你們與我說她還小,想多留她一年,十六歲時,我又給你們說縣裏有一位姓蔣的秀才,人品不錯,且有上進心,乃是良配,可你們誰也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今年二十三了,不是不知事的毛頭小子,但凡我對小雅有一點的心思,早就上門提親了,不會拖到現在。

至始至終我認為我的態度都很明確,從未給過你們任何幻想,所以我那點對不起小雅?”

韓父、韓磊臉慢慢紅了臊的。

“莊逸,我妹妹哪點不好?”韓磊再開口時,聲音軟化了很多。

莊逸倒了杯茶遞給他。

“小雅很好,如果讓我說她的優點,我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莊逸停頓了下:“磊哥!我記得你們村,有個名喚荷花的姑娘也很喜歡你,當初你為何沒有娶她?”

“我又不喜歡她,為何委屈自己娶她。”

莊逸勾了勾嘴角,這次他什麼也沒說,隻安靜的看著二人。

韓磊說完也就反應了過來,他頹廢的低下了頭。

韓父已有些坐不住,原來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在一廂情願,他倏地站了起來看著莊逸道:“小莊,今日……對……對不住了!”

“沒關係,你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今天我隻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莊逸異常大度道。

韓父點了點頭,走了幾步看兒子沒有跟上來罵道:“還不走!”

莊逸看父子二人走了,揉著被韓磊打的有些麻木的臉,這才離開。

孫家村,孫氏祖墳內,王妮跪坐在了姐姐的墳前,她從背簍裏掏出紙錢,聲音嘶啞道;“我想和大姐單獨說會話。”

李珍兒幾人聞言離開了。

樹蔭下,陳雪擔憂地望著母親說:“昨日知大姨去世後,娘把自己關在房裏,關了一下午,午飯、晚飯都沒吃,早上出發前隻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我真怕她會撐不住。”

李珍兒聞言望著哭的很傷心的小姨,總算明白之前母親為何絕口不提讓他們走動的事。她恐怕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情況,所以才那樣安排。

“別擔心,我去勸勸小姨。”

李珍兒走到王妮的身邊,跪坐了下來,從她手裏拿了一些紙錢丟在了火堆裏。

“小姨,娘之前之所以不讓我們告訴你,她的事,就怕你會像今日這般傷心,別哭了,如果她在天有靈看你這般難過,也該傷心了。”

王妮輕輕地摸著姐姐的墓啞著聲音說:“我們姐妹分開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重逢,沒想到再見竟是永別,珍兒,我心裏實在難受。”

李珍兒安撫地握著她的手溫聲道:“我知,我明白的。”

她扭頭看著母親的墓碑。

“娘雖死了,但我相信她並未離開我們,她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在默默地守護著我們,小姨,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每日都要開開心心的,這樣娘才不會為咱們擔心。”

王妮重重點了點頭。

在她的安撫下,王妮總算是慢慢平靜了下來,李珍兒看馬上就是中午了,扶著她站了起來。

“娘,改日我和小姨再來看你。”

兩人走到樹蔭下和哥嫂幾人彙合後,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