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末,二喜胡同,趙月娥看丈夫渾身酒氣的,倒了杯茶遞給他問:“怎喝了這麼多酒?”
孫武看她一臉擔憂的,一邊脫衣一邊道:“我沒喝多少酒,大多數的酒,都被我灑在衣裳上了。”
趙月娥聞衣裳酒氣熏天的就知丈夫並未撒謊,她把衣裳丟到門外好奇的問了一句:“誰請的客?”
孫武喝了口茶。
“錢良!”
趙月娥有些驚訝地問:“錢公子?他怎會突然請你喝酒?”
孫武端著茶杯。
“因戲樓!”
趙月娥聞言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她知以前戲樓雖在陳皮的手中,但真正受益的乃是錢良,可以說陳皮一直都在為錢良做事。
“咋啦?他想把戲樓要回去?”
孫武放下了茶杯。
“這位錢公子聰明的很,戲樓是莊捕快親自交到我手裏的,他哪敢要。”
“不要戲樓?那他是什麼意思?”趙月娥問。
“他要戲樓三成的分紅。”
趙月娥聞言頓時不高興了。
“他還真是獅子大張口,吃相未免太難看了,衙門那邊咱們上下打點也才送出去五成的分紅,他憑什麼要那麼多?”
“不給也行,咱們可以用錢抵消分紅。”
“他要多錢?”
孫武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百兩?倒也不是不行。”趙月娥說。
“不是三百,而是三千!”
趙月娥驚的倏地站了起來,瞬間拔高了聲音:“三千?這不是欺負人嘛!戲樓這邊一天也才盈利三兩,他一開口相當於未來三年咱們都白幹了。他那來這麼大的臉?憑什麼要這麼多?”
孫武看著氣憤的媳婦,拉著她坐下溫聲道:“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
“他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武哥,這錢咱們必須得給嗎?沒有商量的餘地啦?”
“倒也不是不能商量,不過據我估計,即便不給三千,也要給兩千,當然咱們不給也行。”
孫武頓了頓這才接著說:“他今日把話說的很明白,如果不給以後戲樓恐就無法安生了。”
趙月娥聞言不由地緊蹙雙眉。
“那怎麼辦?”
她看著老神在在的丈夫。
“都要火燒屁股了,你怎一點也不著急。”
孫武伸手把媳婦拉坐在自己的懷裏低聲說:“有什麼可著急的,我已不是昔日那個隨便什麼人都可欺負的孫武,錢良在家裏養了那麼久的病,還不知這天變了呢!”
以前他衙門無人,自然是隻能由著錢良這些人拿捏,但現在不一樣,他不僅背靠莊逸,還有嶽父這個靠山,隻要不是縣太爺,他都敢和他們鬥一鬥。
這個念頭一產生,就被他壓了下去,低調、低調,可不能太漂了。
趙月娥看丈夫胸有成竹的,瞬間放了心。
“你打算怎麼應對?”
“日後你就知道了!”說著抱起媳婦上了床。
陳家村,陳根家中這會卻是哭聲震天的,兩個地痞緊緊抓著被堵住嘴巴的陳棗,許多餘笑嗬嗬的對著她,上下其手的,陳棗則瞪大了眼鏡死死盯著許多餘拚命掙紮。
陳根死死抱著許多餘的腿哭求道:“餘哥,餘哥,看在往日的情麵上,求你放過我妹妹吧!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那些錢你可都拿走,我不要了,我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