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楚穆望著床上睡得很安穩的人,緩緩鬆了一口氣。
床上宋紅玉背對楚穆眼淚一滴接一滴的流了下來。
三月初九黃昏,李珍兒聽了莊逸的話,知爹他們已經定下行程,十二就走的道;“明日我想回去一趟。”
他們這一走恐又要到年底才能回。
“我陪你!”
莊逸頓了頓道:“我和別人調了一天,明日咱們可在李府多待一會。”
李珍兒看著體貼的男人,伸手抱住了他。
“謝謝相公!”
這時莊汐跑了進來,她上氣不接下氣,臉紅撲撲的。
李珍兒看她額頭上都是汗,鬆開丈夫拿出帕子給閨女擦汗。
“怎麼跑得這麼喘,喝口水。”
她說話之時,莊逸已兌了一杯溫水,他喂閨女喝了水道:“去哪玩了?”
“陽……來,不知。”
說完跑進了屋,李珍兒看閨女藏了起來道:“應是在和陽哥兒玩捉迷藏。”
陽哥兒名喚楚陽,比閨女大四個月,因兩家是鄰居,又常走動的,兩孩子玩的極好。
果然一會兒後,楚陽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乳娘。
“姨……妹……妹!”
“姨姨也不知,陽哥兒找找看可好?”
莊逸看著到處找女兒的楚陽。
“這孩子平日裏脾氣挺大的,沒想到卻能和咱們閨女玩到一起。”
李珍兒聞言笑道:“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第二天李珍兒一家三口早早的就來到了李府,這日他們在李府待了大半天才回家。
十二這日,李子墨、楚亦一行人和去年一樣悄悄離開了京都。唯一和上次不同的大概就是多了一個嫂嫂。
晚間通過莊逸,知他們已坐船離開,李珍兒心中多少有些起伏,她摸著自己還未鼓起來的肚子,再見時她恐已生了。
十三這天,李珍兒陪著閨女玩了會,將她交給小圓、連氏,打開了庫房,四月初六是表妹大喜之日,她準備給陳雪挑些陪嫁之物。
先選了一匹大紅綢緞布,這布還是皇後娘娘賞的,很是柔軟透氣,再就是一支金簪,這金簪是李珍兒前些時候專門去銀樓打的,精美又好看。
以她現在的家底完全可以再多給陳雪添些妝,不過李珍兒沉思片刻後,還是作罷了,怕表妹、小姨收的有心裏負擔。
李珍兒將東西和信遞給莊三。
“你去趟鏢局,托他們將這些東西送到橫河縣陳家村,陳福的手中。”
目送莊三離開後,李珍兒帶著寫好的話本,推著閨女去了四方書局。
轉眼大半月過去了,四月初二,莊逸從宮內出來,望著停在胡同口標有端王府字樣的馬車,微微挑了一下眉。
馬車內,宋紅玉望著走過來的兒子,有心腹丫鬟扶著下了車。
“小逸!”
莊逸看著一臉虛弱、身體消瘦,仿佛大病一場的宋紅玉,皺起了眉頭。
經過上次的事,二人雖未明言,但他們都知他們母子關係已斷,之前宋紅玉從未打擾過他的生活,今日是?
莊逸神色淡淡:“既來了,就回家坐坐。”
宋紅玉眼神溫和地看著兒子。
“不了,我今日來主要是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