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逸心情雖有些沉重,麵上卻絲毫不顯,溫聲安撫好女兒,拿出方帕擦掉安安臉上的淚,低頭看著長的酷似媳婦的兒子:“能自個走嗎?”

語氣那叫一個溫和。

四年前李珍兒生下孩子,莊逸知是個小子,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當個嚴父,小子嘛!該揍的時候就要揍。

誰知這臭小子這麼會長,除了眼睛隨了他,一張臉就像是和媳婦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對著這樣一張臉,他愛屋及烏,打不舍得打,罵不舍得罵的,就連平日裏對著兒子說話都下意識的溫和幾分。

立誌要做嚴父的莊逸,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個慈父。

“能!”

“牽著景澤哥哥,小心不要摔倒了。”莊逸看著兒子溫聲提醒道。

“好!”

莊逸抱著女兒走在前,莊霖牽著李景澤跟在後麵。

怕兒子、侄兒跟不上,莊逸不僅放緩了速度、步子也邁的極小。一會兒後,他聽李景澤奶聲奶氣道:“姑父抱,澤澤累!”

莊逸聞言停了下來,看著懷中的女兒。

“下來走會可好?”

莊汐乖乖點點頭。

莊逸放下閨女,一手一個將兒子、李景澤抱了起來。

李景澤是李軒的兒子,今年已三歲又七個月,比他兒子大五個月。與兒子比起來,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三歲奶娃娃。

安安生下來後,他和媳婦常常覺得女兒應是少喝了一碗孟婆湯,太乖巧、精明了。可等兒子生下來後,他們這才知真正少喝了些孟婆湯的是兒子。

莊霖十個月還不會走,已會說話,一歲就記事了,無論教什麼都是一學就會的,且過目不忘。

正是因為如此鎮國公親自為他啟的蒙,從兩歲開始一年的時間有大半都是在書院裏度過的,雖才三歲出頭卻格外的早熟、穩重。

以前莊逸是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天才、神童的,可看到兒子,他才知原來這樣的人是真的存在的。

他覺得兒子聰明就聰明點了也沒啥,偏偏媳婦每次看到兒子都憂愁的不得了,說小孩就應該有小孩的樣子,早慧不見的就是好事,不建意兒子那麼早就開始學習,怕兒子沒有童年等等。

不過最後她也沒有拗得過酷愛學習的兒子,知鎮國公開始給兒子啟蒙,嶽父大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將李景澤、太子楚耀也給塞了進來。

四個娃娃關係極好,平日裏都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特別是李景澤很喜歡黏在兒子、女兒的身邊。

四人來到鎮國公居住的小木屋前,莊逸看鎮國公正在給太子上課,並未打擾他們,給服侍鎮國公的福伯說了聲,帶著女兒、兒子回了家。

皇城胡同,李珍兒知莊逸三人回來了,放下即將做好的小衣,托著六個月大的孕肚走出房門,看女兒渾身都是泥的見怪不怪的吩咐連氏給安安洗澡換衣裳。

“你們今日怎回來這麼早?”

也不怪李珍兒會這麼問,早上莊逸帶著女兒走時說下午回,現在還不到中午。

莊逸扶著媳婦坐下,看兒子踩在凳子上,準備倒水的,幾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塞進他小手裏這才道:“太叔公送給安安的護身符斷開了,我心中有些不安,就提前帶他們回來了。”

李珍兒聞言有些驚訝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