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強擄公主,你活膩了?”蘇姌趴在馬背上,撲騰手腳,可實在沒力氣了。
而謝潯散發著肅殺之氣,不言不語,看上去十分生氣。
這人不會就因為輸了比賽,殺人滅口吧?
“謝潯……要打要殺直說,別折騰人。”蘇姌斷斷續續喘著氣。
謝潯的馬駕得極快,蘇姌肚子貼著馬背,被顛簸得疼痛難忍。
謝潯一手將蘇姌扶起來,圈進懷裏。
“抱穩我!”
沉磁的聲音落在蘇姌頭頂,聽不出喜與怒。
蘇姌不想與一個要殺她的人貼近,仍勉力撐著。
謝潯一手攬住她的腰,迫她的後背緊貼著他胸口,“原來公主是想我抱你?”
“你無恥!”蘇姌一陣氣血上湧,再沒力氣與他鬥嘴,隻能靠在他胸前。
謝潯駕馬徑直去了京郊一處深山院落中。
此處寂寥無人,馬停在一獨棟小院門外。
蘇姌已經不堪重負,暈過去了。
謝潯將人打橫抱起,衝進院落。
一個藥童迎上來,“謝大人怎麼來了?師父好些日子沒回來了。”
“他不會回來了!進屋把治療心疾的藥拿來!”
此處正是章先成的住所。
章先成已死,好在還有他的徒弟繼承衣缽。
自從謝潯上次撞破章先成和江玉柔的醜事後,就更篤定幼時救他的是蘇姌。
有心疾的也是蘇姌。
這病凶險,她竟還敢去賽馬?
謝潯恨得牙癢癢,偏生蘇姌此時昏迷不醒,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蘇姌,別睡!”謝潯將她放在床榻上。
她喘息極快,原本白皙的麵龐發青,額頭上爆出青筋,再不複昔日美豔的模樣。
從前謝潯隻見過江玉柔心疾發作時,矯揉造作地叫幾句“疼”。
謝潯不放在心上,以為心疾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當他親眼見了蘇姌發病,才知這病來勢洶洶,有多折磨人。
偏偏眼前的姑娘倔強得緊,死咬著牙關,愣是沒發出來一點聲音。
謝潯將她額頭上汗濕的碎發捋到耳後,聲音難得溫柔:“若是覺得疼,可以叫出來。”
蘇姌緊縮牙關,唇瓣被咬得滲出血來。
謝潯怕她受傷,拿湯匙撬開她的嘴。
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謝潯忙用手去接,那血滲滿了手心,接也接不住。
他又想起那日在公主府看到的一盆血,心口不由得抽疼了下,“拿藥來!”
藥童聞聲進來,見謝潯麵色陰沉,縮著脖子站在角落處。
“大、大人,治療心疾的藥方配了五個,小的也不知道哪個是對症的。”
這藥童雖然是章先成唯一的弟子。
但章先成心眼多,一邊教授他醫術,一邊又擔心徒弟比師父強,搶他生意。
所以許多獨門秘方,章先成做了幾份類似的,真真假假分不清真偽。
雖然隻是個別藥材或劑量的差別,但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對重症病人用錯了劑量,是會害人性命的。
“狗東西!”謝潯冷嗤一聲,沒想到章先成連自己的徒弟都防。
藥童詫異用餘光偷瞄一眼,還是第一次聽溫文爾雅的謝大人罵人呢。
藥童心知他十分看重榻上的姑娘,猜想這位就是謝潯一直讓師父救的病人,更不敢怠慢,“要不……找人試藥?”
“咳咳!”一陣咳聲打斷了兩人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