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日,大雪初霽。
梅園正式開放了,各地才子慕名而來,甚是熱鬧。
蘇姌為了應景也特意穿了一身淡青色素雅的長衫,一把折扇,頭發高高束起,看著雌雄難辨。
蘇姌帶著青月直奔梅園的碎玉亭。
此處是個供各位才子作畫寫字的地方,旁邊的長廊上掛著不少人的墨寶。
青月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公主要看畫,府上、宮中多得是名人墨寶,這些有什麼好看的?”
青月記得蘇姌從小不喜歡舞文弄墨。
從前宮中娘娘邀蘇姌去賞畫作詩,哪次不是推拒了?
這會兒怎麼來了興趣?
蘇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指著其中一幅,“這畫咱們收藏起來,還有前麵的兩幅青山圖。”
“一棵鬆樹哪裏好看了?我看還不如旁邊的大公雞呢!”青月指著一旁五彩斑斕的大公雞。
蘇姌搖搖頭,指著自己看重的畫,“這畫更值錢!”
蘇姌可是活了兩世的人,她自然知道將來這些才子中誰會步步高升。
趁著現在他們籍籍無名,收藏他們的畫作,來日人家高升了,作品不也跟著水漲船高麼?
再多收藏幾幅畫,就能把買梅園的錢賺回來。
何況以後才子們每年都會來參加盛會,到時候妥妥的真金白銀進賬。
“這大公雞華而不實了些。”
“喲,哪來的毛頭小子,敢大言不慚點評老子的畫作?”
身後突然有人推了下蘇姌的肩膀,“哪蹦出來的瘦猴?王公子也敢編排?”
前來挑釁的人正是禹城漕運使家的公子王江,穿著一身耀眼的金絲華袍,身後還跟著幾個打手將蘇姌團團圍住。
這梅園既然能吸引青年才俊,自然也會吸引附庸風雅的人走後門進來鍍金。
王江便是其中之一。
此人甚少在京中活動,且蘇姌又穿著一身男裝,王江等一眾外地趕來的青年不認識。
王江高傲挺著胸脯,“知道老子是誰麼?沒老子就沒這梅園!”
蘇姌心底冷嘲一聲。
王江這話也沒錯,沒他年年大把塞錢走後門進來,梅園莊主也不能賺得盆滿缽滿。
同行的知道王江財大氣粗,也跟過來附和:“從前沒見過這人啊,莫不是走後門進來的?”
“這梅園莊主越發輕佻了,哪來的窮酸書生都敢放進來?這不是降了我們這些青年才俊的身份麼?”
“看著跟個女人似的,能有什麼本事?”王江挑釁地去推蘇姌。
蘇姌側身避開,王江的手堪堪蹭到了蘇姌的肩膀。
王江嗅了嗅手指上殘留的香味,舌尖抵著側臉徐徐逼近。
眼前人還是個身嬌體軟的小白臉呢。
莫不是京都南風館的小倌進來招攬客人的?
“梅園可不能人人都能進來的,你這小倌有請柬麼?”王江舔著嘴角,一隻手去搭蘇姌的肩膀。
“本公子在梅園能說得上話,隻要你今天讓爺開心,爺給你弄張請柬?”
身邊的青月立刻將他的手反剪其後,“大膽!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小賤種給你臉了?”王江試圖從青月手下掙脫,卻無能為力,啐了一口:“你這小倌無才無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梅園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麼?”m.X520xs.Com
啪——
蘇姌重重給了他一巴掌,“本宮的才藝就是打爛你的賤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