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姌起身,睨著謝潯:“看得出大人和本宮親熱並不快活,所以……大人實在沒必要言語上討便宜!作踐自己,也作踐本宮!”
謝潯眼神猛地清醒過來,正撞進蘇姌清冷的眸中。
她眼中沒有一絲情欲,可就剛剛那假意的一顰一笑,謝潯差點淪陷了。
謝潯深深吐納,逼迫自己冷靜。
而蘇姌早已解下謝潯的披風,推門而去了。
謝潯坐在長凳上發呆,目送那抹紅色身影消失在雪地盡頭。
這個女人簡直是妖,否則為何每次與她貼近,都會失去理智?
謝潯原本不想讓蘇姌知道宋淮安和他的關係,可這麼衝動現身,什麼都暴露了。
金礦權恐怕又會多生枝節。
謝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剜了眼門口守著宋淮安。
宋淮安獨自抱膝坐在雪地裏,守了一個時辰,儼然成了一塊冰雕。
謝潯一手提起他,將他帶出梅園,扔在馬車上。
車快到宋府時,宋淮安才化凍,張嘴想要解釋。
可逼仄的空間,氣壓極低,讓人窒息。
謝潯仰靠在馬車上,手摩挲著腕上的佛珠。㊣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佛珠其實一點佛性也無,全是戾氣。
宋淮安曾不小心撞見過謝潯將一塊白骨打磨成珠,也許就是他戴在手上的那串?
宋淮安驚懼不已,突然想起清醒過來以後就沒見過長公主。
不會……不會長公主也成其中一顆佛珠了吧?
長公主還那麼年輕,就成了小叔叔的手部掛件了,都是他害的……
宋淮安鼻頭一酸,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了。
“都說了女人有毒,你偏去招惹。現在知道女人可怕了?”謝潯悠悠睜開眼。
宋淮安覺得謝潯比女人更可怕,可他不敢說。
“小叔叔,我跟公主、我跟她……”
“回府再說!”
謝潯低沉的聲音溢出喉嚨。
這種風流韻事怎好在街上說?
傳出去宋淮安的名聲就毀了,還有蘇姌,京中逸聞她又榜上有名……
謝潯搖了搖頭,清空自己的思緒。
馬車到了宋府附近,工部侍郎宋青山在就侯在了巷口。
遠遠感受到撲麵而來的低沉氣壓。
“謝大人,安兒又犯錯了?”宋青山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
謝潯並未言語,示意宋淮安同他入府。
可這樣的陣仗還是把宋青山夫婦嚇得不輕。
這宋青山年輕時,是個木匠頭子,偶然被謝潯所救。
兩人相識於微時,宋青山便認他做了個小義弟。
後來謝潯平步青雲,宋青山也因為手藝了得,步步成了工部侍郎。
之後兩人都在京都為官,但畢竟隔了多年,兩人也不甚來往。
隻是宋青山的兒子宋淮安對謝潯頗為敬仰,謝潯也賞識他,兩家才有再次走近些。
當然,那點情誼都是多年前的事,京都沒什麼人知道。
宋青山心裏打鼓,“謝大人多久沒來府上了,突然駕到,該不會是發現我們和鎮國公……”
“噓!”宋夫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壓低聲音,“且看看情況,那件事你也得趕緊擺平,別連累了淮安的前途。”
“是是是!索性咱們跟江善水來往不多,應該沒事。”兩口子互相安慰著,跟在謝潯後麵回了府。
謝潯徑直把宋淮安提回了書房,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被女人迷昏了頭?”
“啊呀!”宋淮安一頭撞在書桌上,揉了揉腦袋,乖乖給謝潯倒了杯茶,“公主對我有恩,我以身相許,不是應該的嗎?”
“還敢提以身相許?”謝潯瞳孔一縮,作勢要打他,“你可知道她是誰,你也敢覬覦?”
“她是誰?不就是公主麼?”宋淮安抱著頭,反問:“我與公主皆無婚約在身,她雖大我一兩歲,但也是年齡相仿,如何就不能結親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謝潯甩了個眼刀子,“小小年紀饞女人身子,如何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