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柔嫌棄地眉心擰成一團,想要抽手。
可有求於人,隻好裝傻,繼續扯著鄧公公的衣袖,嬌聲道:“鄧公公可憐可憐我這孤女吧,將來玉柔一定報答公公。”
說著,眼神示意小桃遞上去一盒首飾。
鄧公公在皇宮行走多年,哪裏不知道江玉柔這樣的女人打什麼主意?
他肆無忌憚打量著江玉柔,這姑娘多日不見,姿色越發惹人疼,將來真不定是個娘娘呢。
路不能走窄了。
鄧公公放過江玉柔,又把目光落在小桃身上,“江小姐天生麗質,連身邊的丫鬟都個頂個水靈呢。”
江玉柔一聽,一把將小桃推到了鄧公公身邊,“我這丫鬟乖巧又聽話,隻可惜被蘇姌害成了啞巴。”
“喲,還是個啞巴呢?”鄧公公那雙眼睛仿佛貓見了老鼠似的,歡喜得很,狠狠擰住了小桃的臉。
小桃疼得嗚嗚咽咽卻說不出一句話,直掉金豆子。
鄧公公才鬆開手,小桃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片淤青。喵喵尒説
“啞巴好啊,啞巴才不會亂說話嘛。”鄧公公舔了舔嘴角。
江玉柔看出鄧公公起了色心,盈盈賠笑:“不如我讓小桃把首飾送到鄧公公府上?”
“好、好、好,好得很!”鄧公公抹掉小桃的眼淚,“喲,瞧這小可憐件兒的,雜家看得心疼喲。”
小桃驚懼不已往後退,江玉柔又抵著她的腰將人往鄧公公懷裏推,“那鄧公公,我的事您看……”
“別說雜家不給你機會。”鄧公公拂塵一甩,壓低聲音道:“皇上隔日就要去樺城召見西嶽小侯爺,京都到樺城有段路,皇上半路總要休息,就看江小姐抓不抓得住這緣分了……”
江玉柔會意,笑得花枝亂顫,“玉柔要能得償所願,將來定好好報答鄧公公。”
窗戶裏麵,蘇姌聽到“樺城”兩個字,不由得眸光一亮。
京都到樺城,不正要經過那條盤山棧道嗎?
“本宮知道該送誰去死了!”蘇姌紅唇揚起,豔烈如火。
周圍的空氣卻因她的威壓驟然變冷。
躲在陰暗角落的江恒瑟縮低頭,可餘光忍不住偷瞟一眼。
驚鴻一瞥,紅了耳垂。
窗外,說完話的兩人各自離開。
江玉柔被一個老婦人攔住了去路。
“大小姐,求您饒了小桃吧,那是個太監啊!”
江玉柔警覺目送鄧公公的背影消失,冷嗤一聲,“太監怎麼了?你家女兒攀上他,以後可是榮華富貴一輩子!不感謝本小姐,還在這兒哭喪,晦不晦氣?”
“小姐說笑了,老奴聽說過太監的手段,會要了小桃的命的!求小姐開恩!”老婦人連連磕頭,撞得額上皮開肉綻。
江玉柔一腳踹開了老婦人,“她不去,難道讓本小姐去嗎?
吃我江家的飯,幫本小姐做這麼點小事就跟死了爹一樣,狼心狗肺的東西!”
江玉柔啐了一口,提步要走,老婦人抱住了江玉柔的腿,淚眼婆娑,“小姐,我桃兒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啊,你叫她以後怎麼活?”
“清清白白?你和你女兒都是髒東西!”江玉柔嫌棄地踢開老婦人,“你以前是伺候那娼妓之子的吧?沾染過那個不知哪來的野種,還談什麼幹淨?”
陰影中的江恒彎下腰,頭恨不得紮進地裏。
江玉柔提到背叛江家的江恒,火氣更大,一邊踢打老婦人,一邊破口大罵。
“他和他娘都是一樣伺候人的賤貨,也就蘇姌不嫌髒當個寶!小桃不想伺候鄧公公,難不成想去伺候那野種?娼妓!賤種!”
江玉柔在外麵也不知打了老婦人多久,直到天黑,才離去。
蘇姌和江恒也從後院離開。
街道上已無行人。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江恒腳步越放越慢,與蘇姌隔開一段距離,仿佛怕蘇姌沾染了他的醃臢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