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轉過頭,滿眼怨念看她,似又帶著某種期待。
蘇姌挑起車簾,探出腦袋,衝他狡黠地笑,“這可是謝大人自己不來的,不是本宮不讓哦,所以契約時間一樣要扣減的吧?明年不用補給你吧?”
???
這兔子心黑透了吧?
“扣扣扣!扣完也罷,彼此放手,各自輕鬆!”
謝潯冷哼一聲,轉身出了小巷。
蘇姌也下了馬車,遠遠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愣怔了片刻。
“謝大人生氣了?”青月上前扶蘇姌。
蘇姌搖了搖頭,“進去吧。”
那騎馬少年看上去和紀太師甚是相熟,蘇姌想弄死老狐狸,必然還會與那個少年有所接觸。
謝潯若實在不高興,也隻能他自己先消化,蘇姌暫時也沒有辦法放棄那騎馬少年。
一如他跟安陽郡主,縱然蘇姌心裏膈應,也不會去阻攔。
她和謝潯之間終究不會像普通愛侶那般,終究各自有各自的算計,誰也攔不住誰。
蘇姌抱著雪貂,踏入公主府門。
門轟然關上。
拐角處,一抹白色身影又重新出現在巷子盡頭。
這女人……
真不留他啊?
謝潯在緊閉的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黯然回了府中。
直到太陽落山,放在書桌上的一小摞公務也沒處理完。
謝潯時不時往院子外看一眼,卻了無人煙。
她果真是不會自覺來接他的。
可是,謝潯已經說了今晚不去公主府,又這麼灰頭土臉地回去,也太沒麵子了。
謝潯在院子裏來回踱步,正遇到阿七哼著小曲迎麵走了進來,春風得意得很。
謝潯本就心煩,瞧他那模樣,心裏更是發毛,“安思怡的事辦好了麼?”
“鄭淵那猴崽子別的本事沒有,哄姑娘倒是一把好手,有他在,比大人本人下場都強得多……”
阿七話到一半,才覺這話冒犯了。
謝潯的臉越來越黑。
阿七趕緊舌頭打了滾自救,“天色不早了,大人還不去找公主麼?公主說不定都等急了。”
“我……”謝潯的臉反而越來越黑,繃著下巴,僵聲道:“我晾一晾她!”
阿七驚呆了。
回了京城後,自家主子好不容易尋到個法子避人耳目去公主府。
瞧那架勢恨不得搬去公主府住算了,這會兒裝得什麼腔。
阿七忽而聯想到下麵的人跟他講長公主今天跟人跑馬,把謝大人落下的事。
“公主不會是有新歡了,大人被拋……”阿七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謝潯的目光跟冰刀子似的,恨不得將阿七紮穿,“她不敢!我晾著她,就是讓她好好反思來的!”
嘴還挺硬。
阿七瞧這樣子分明是生悶氣呢,怪不得滿院子酸味。
“大人,這種時候您怎麼能主動退場呢?您得表現出您正宮的威嚴啊!”
阿七眼珠子亂轉,唏噓不已,“危急關頭您主動撤了,這不是給外麵的妖豔賤貨讓位麼?”
謝潯越聽,眉頭擰得越緊。
他瞧著和蘇姌賽馬的男人也是個混不吝,誰知會不會是個變態,夜闖女子閨房?
加之,蘇姌一直對著那雪貂傻笑,顯然被臭男人騙了還不自知……
他今晚不在公主府,豈不是由著後院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