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原不是說女子妝發都是累贅麼?
他怎麼會了解螺子黛這種女子用的小玩意兒?
“臭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
蘇姌對鏡展顏,特意對用他送的螺子黛重新畫了眉,“走!本宮去會會他。”
蘇姌盛裝出府,門外卻不見耶律原的身影。
“噫?公子剛剛還在門口呢!”門房撓了撓頭。
“那匹野馬指不定又被什麼新鮮事物吸引走了。”蘇姌並不意外,正要轉身回府。
門前的槐樹上,一片枯葉落在了蘇姌發間。
蘇姌抬頭。
耶律原正抱臂,坐在樹幹上,對她揮手,“阿依,好久不見!”
“本宮姓蘇名姌,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蘇姌仰頭,杏眼含笑,揶揄道。
耶律原趴在樹幹上,朗然一笑,“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阿姌、小姌……姌姌?叫姌姌嗎?”
“不行!”蘇姌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打斷了耶律原的話,“你叫我公主就好。”
“公主兩個字也太生分了,不是說好做朋友嗎?”耶律原摩挲著下巴,“那就小姌吧,你倆同年同月差不多大呢,你什麼時辰生的?”
“……”
這人還真是自來熟。
沒事問她生辰八字做什麼?
蘇姌懶得跟他糾結這些了,問他:“你就不能正常站在地上說話麼?”
好像自從見到耶律原,他要麼就在馬背上,要麼就在樹上。
蘇姌的頭都仰累了。
耶律原往城門外眺望了眼,“站在樹上看得遠啊!”
“你們南齊處處都是高樓阻擋視線,看不到天際線,看不到天邊的霞光與雲彩,多無趣?”耶律原說到這兒,朝蘇姌伸出手,“要不要上來看看,視野開闊,保證你會喜歡。”
蘇姌下意識退了半步。
自從上一世跳過城樓後,她對高處多多少少有陰影。
蘇姌才不會為了一個不知從哪來的人冒險。
耶律原見她沒有想爬樹的意思,有些失落。
當然他的失落也不過是一瞬間,隨即飛身躍下,落在蘇姌身邊,“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
其餘的話凝在了嘴邊。
耶律原近距離怔怔凝視著蘇姌,“你今天……有些不一樣。”
槐樹下女子紅衣似火,青絲如瀑,顏若朝華,眉如遠山。
和初見時出水芙蓉不同,美得更有攻擊性,讓人移不開眼。
“你真好看!”耶律原像是在欣賞珍寶般,發自肺腑的讚美。
很少聽人這般直白,蘇姌清了清嗓子,攤開手中的瓷盒,“那還應多謝公子相贈的螺子黛。”
“這叫螺子黛?”耶律原拾起一顆摩挲片刻,“你喜歡就好,改明兒我讓翠兒再多送些過來。”WwWx520xs.com
此物稀有,哪是想送多少就能送多少的?
蘇姌瞧耶律原對螺子黛不怎麼上心,也不怎麼懂,難道送螺子黛討她關心不是耶律原的主意?
“翠兒是誰?”
“哦,翠兒是紀太師撥過來照顧我起居的小丫頭,剛剛拿了此物給我說你喜歡的。
我恰好閑來無事,便給你送過來了。”
耶律原說得磊落,倒也不刻意瞞著蘇姌他和紀太師有關係。
耶律原又見蘇姌神情凝重,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蘇姌心不在焉扯出一抹笑。
謝潯這邊剛傳出緋聞,紀太師就慫恿耶律原拿著蘇姌喜歡的東西,來安撫蘇姌,明擺著想耶律原趁虛而入。
一邊用輿論壓著謝潯和安思怡,一邊又為她和耶律原牽線搭橋。
這算盤打得蘇姌在公主府都聽到了。
可是耶律原好像不甚在意這些彎彎繞繞,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去跑馬嗎?我帶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