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謝潯比她想象得更複雜(1 / 2)

紀太師把蘇姌弄到了此地,他還要忙著去堵百姓的嘴。

如今正是說服長公主的最佳時機,他自然得謹慎點,不能讓公主的行蹤透漏出去,便拱手退下了。

蘇姌沒搭理他,繼續往過道深處走,越看越心驚。

除了記錄罪行的書冊,書架上的木盒中,裝的還有冤死者的血書,甚至殘骸等證物,觸目驚心。

這都是曾經死在謝潯手下的人啊。

他殺的人遠比蘇姌知道的更多,這背後又得背負多少血債?

蘇姌震驚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本書冊上。

“紀思懿?”

蘇姌抽出書冊瀏覽,上麵寫著紀思懿如何慘遭毒手的全部經過。

可紀思懿不是紀太師的女兒麼?

他知道謝潯殺了她的女兒,卻一直隱忍不發,還和謝潯做了多年感情深厚的師徒?

蘇姌看不懂謝潯,更看不懂紀太師了。

再往裏走,蘇姌看到葉青山的名字,此人正是葉纖纖的爹。

書冊上記錄了謝潯如何偽造證據汙蔑葉家通敵,致使葉家滿門被滅的全過程。

如此看來,紀太師對謝潯根本了如指掌。

他想告發謝潯,隻需一夕之間,這些證據就會把謝潯徹底壓垮。

罄竹難書,謝潯辯都不知道該辯哪一件。

可紀太師為什麼沒這樣做呢?

“宴之,宴之過來……”

幽靜的閣樓裏,忽而傳來沙啞的聲音,厲鬼一般。

蘇姌一個激靈,尋聲往房間角落走。

原來正是他們進密室時,遇到的那個瘋婦。

她蜷縮在一米高的鐵籠裏,淩亂打結的頭發遮住了麵部,隻露出布滿血絲的渾濁眼睛,如同將死的禿鷹,滄桑漠然。

影影綽綽的燭光在她身上搖曳,她笑得猙獰,嘴角一道汙血蜿蜒流至下巴處。

“宴之啊,葉青山是你的仇人,就是他第一個帶人闖進你娘的閨房的,是他拉你娘下地獄的!”

“那夜你娘親哭得泣血,帳幔上、床單上都是血,都是血!擦也擦不完!那些髒東西再也洗不掉了!洗不掉了!”

“他害了你娘!又來害你!他該死!他該死!”

婦人嘴裏含糊不清,不停叨念著。

那嗓子仿佛被滾油燙過一樣,難聽刺耳,聽她描繪的場景,讓人心浮氣躁。

可此人叫謝潯宴之,想來和謝潯關係匪淺。

蘇姌小心翼翼地靠近。

婦人像是沒看到,靠在鐵籠裏,瘋瘋癲癲搖頭晃腦:“葉青山還讓你們母子三人跳步步生蓮舞,你可還喜歡呀?還記得嗎?”

蘇姌心頭凜然。

步步生蓮根本不是什麼舞,而是一種刑罰。

剜去人的腳皮,每走一步便是血印。

這種情況下,還要跳舞,想想都覺得刺骨之痛。

若是這些事都是謝潯親身經曆過的,他應該不願再被揭開傷疤。

可這婦人偏偏不停重複這些可怕的記憶,莫說是當事人,就是蘇姌聽了也覺得壓抑地透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