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姌話音平靜無波。
耶律原翻了個白眼,差點被一口紫薯糕噎死,忙將指骨丟了。
蘇姌看了眼地上的碎片,悠悠道:“這樣對死人不敬。”
“你這樣對我一個大活人也不敬啊!”
沒想到她是這樣無情無義的長公主。
耶律原連連擦手。
蘇姌瞧他那副嬌生慣養的樣子,更嫌棄了,“就你這點兒膽子,沒上過戰場吧?”
耶律原擦手的動作一頓,“你看不起我?”
“是啊!你打架不是打不過謝潯嗎?”蘇姌很坦誠,“雖然他功夫高,一般人打不過……”
耶律原一噎,“你是想損我,還是想誇他啊?”
耶律原很不服,擼起袖子,將手臂上的刀劍傷亮給她看。
這些傷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像是在戰場上拚殺留下的。
“不瞞你說,我和我哥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跟著邵峰將軍混過,我哥可厲害呢,軍中沒多少人是他的對手!
當然,我也不差,謝潯在我哥麵前提鞋都不配!可惜……”
提到他哥,耶律原眸光暗了暗。
“總之,我還要給我哥找西嶽最烈的馬,怎麼會沒上過戰場呢?”
蘇姌點了點頭,上過戰場最好,“那你認識葉青山將軍或者他家幾個兒子麼?”
“你套我話?葉家的事你們南齊人不清楚嗎?”
耶律原不是酒囊飯袋,很快察覺了蘇姌的意圖,防備著她。
不過看耶律原的表情,他對葉家滿門抄斬的事應該是有所了解的。
隻是蘇姌如此直白的問,耶律原身為他國侯爺,也不會立刻掏心掏肺地說。
蘇姌掃視滿屋子謝潯的罪證,其實耶律原如果有心想看,蘇姌根本攔不住。
索性把葉青山的遺書給了耶律原,“你看看這個,我覺得蹊蹺!”
耶律原接過來,剛要拆開看,蘇姌又不放心地攔了下,“你先別信這上麵的話,客觀地分析分析,是不是有些奇怪?”
耶律原瞧她麵色緊張,也收了笑意,肅然瀏覽了一遍。
“這信……”耶律原撇了撇嘴,“搞了半天,你還是再擔思量謝潯的事啊?”
原來蘇姌剛剛看著耶律原,是怕他發現謝潯的罪證。
而她拐彎抹角問葉家,說到底是想證明這遺書有問題,謝潯無辜!
“我腦袋又沒坑,情敵的事,我為什麼要管?”耶律原抱臂撇過頭,不看她。
自己氣了一會兒,餘光瞥見蘇姌悠然喝茶,又將遺書也丟回給了蘇姌。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還是耶律原開口,“你不哄我嗎?”
“本宮又不是你府上的八房美妾,慣來隻有別人哄本宮,本宮可不會哄人。”蘇姌將那遺書細細折了起來。
“那你哄過謝潯嗎?”耶律原突然問道。
蘇姌手上的動作一頓,悶聲道:“沒有。”
耶律原眼珠子轉了轉。
蘇姌人前一副嫵媚勾人的模樣,人後其實比誰都正經,而那謝潯呢,又是個重拳出擊的愣頭青。
兩個人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