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啊,別來無恙?”蘇姌上下打量他。
他心虛轉過頭,不給蘇姌看。
如此近的距離,蘇姌還是看清了他浮腫的臉上遍布淤青,還有抓痕。
配上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可真像打輸了架的孩童,委屈巴巴的。
謝大人還有孩子氣的一麵啊?
蘇姌感覺又好笑又可憐,示意人停下步輦,“謝大人怎麼傷成這樣了?可惜了一副好皮囊,過來本宮給你吹吹?”
謝潯心裏更難受了。
虧他滿世界尋她蹤跡,擔心她安危。
這蠢兔子倒好,玩得不亦樂乎!
耶律原還不夠,還有心思跟矯揉造作的戲子眉目傳情,如今又言語挑逗他。m.X520xs.Com
可實際上她對誰都不走心。
謝潯負在身後的手忍得發麻,有種想把她直接拖走的衝動。
而蘇姌口中雖然戲謔,目光卻落在他發間的傷口上。
那晚撞牆的傷都藏在頭發裏,外人看不出,可蘇姌知道他那晚自傷得有多嚴重。
一道一指的口子血跡未幹,頭發都遮蓋不住。
這都是紀太師種下的果。
蘇姌現在不方便多說,抬起他的下巴,護甲輕刮過他的側臉,又挑了挑他的喉結,“瞧大人這可憐見兒,有什麼委屈先稍安勿躁,本宮疼你,嗯?”
長公主沒少大庭廣眾撩撥男人,眾人倒也見怪不怪,隻好奇地偷瞥謝潯的反應。
謝潯正悶著氣,一想到她可能也這樣挑逗過耶律原,猛地拂開了她的手,“臣不需要!”
“那好吧!”蘇姌也不強求,坐直身體,整理了下發鬢,抬起下巴示意步輦繼續走。
她連哄人都不樂意多哄幾句。
謝潯心頭有點酸,甕聲道:“你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嗎?他沒告訴你,他被誰揍了嗎?”
謝潯這個他指的是耶律原。
但濃濃的鼻音不像質問,反倒像委屈巴巴地告狀。
也是在試探蘇姌是否日日夜夜和耶律原在一起。
他深邃的眼中波瀾不定,又極力克製著。
多日不見,謝潯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事想做,可人潮紛擾,不是時機。
兩人對視,眼神交彙,目光流轉。
謝潯聲音喑啞,“蘇姌,是真的嗎?”
他問的是蘇姌和耶律原的婚事。
蘇姌張了張嘴,想說的話都凝在了嘴邊,“大人既已官複原職,想必有很多事要做,莫要一葉障目,為了些小事耿耿於懷。”
她這話意味深長,可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鄧公公便從甬道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