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姌一噎,心裏罵耶律原傻子,幹笑了兩聲,“可能……狗的品種不同吧。”
“這你都看得出來?”耶律原眼中興奮之光更亮,搓了搓手,“狗和狗還有區別嗎?你怎麼判別品種不同呢?”
蘇姌隻是隨口敷衍他,他還真問!
這位小侯爺的好奇心也太重了。
蘇姌嘴角抽了抽,敷衍道:“譬如說咬你的狗,那是條瘋狗,才把你咬成了豬頭。
咬青月的狗呢,大概是隻老狗,一看就咬人的經驗老道。
至於咬我的狗,那得是……唔!”
話未說完,身下的人突然挺了一下腰。
他那小腹本來就硬邦邦的,顛得蘇姌屁股疼,且這個姿勢也極奇怪。
蘇姌轉頭瞪了他一眼。
他枕著臂,邪肆地笑了笑,用口型道:“腰這麼軟,這才幾日就坐不穩了?”
蘇姌腦袋一陣嗡鳴,摁住他的大腿,咬著牙道:“咬我的那是不折不扣的真狗!”
青月和耶律遠麵麵相覷,瞧她麵色通紅,關切道:“公、公主奴婢瞧你傷得重,還是奴婢來扶你吧。”
“不必!”蘇姌抬手阻止,身下的人還不安分地動了動。
蘇姌在大腿內側狠狠擰了一把,原本想讓他消停點,卻不想謝潯猛地坐了起來。
鼻尖幾乎要碰到蘇姌的側臉,輕輕朝著她的吐息,挑逗意味甚濃。
蘇姌忙捂住耳朵,眼神問他:這個時候他坐起來做什麼?
可謝潯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原本跟她裝不熟就不是謝潯自願的,如今裝著裝著女人孩子都快跟人跑了,他還裝什麼?
謝潯摁住她在放在她大腿內側的手。
“姌姌,是你掐疼我了,我才坐起來的。”謝潯尾音拉長,好似很無辜。
蘇姌怎麼不知道他是如此弱不禁風的謝大人呢?
蘇姌暗自磨牙,謝潯摸了摸她腦袋,哄道:“好啦好啦,我再藏回去就是了。”
他十分熟稔又乖巧地躺了下去。
這熟練程度,外人看了還以為他們以前經常在禦花園裏偷摸私會呢。
況且他聲音那麼大,十步一遙的人就算是瞎子聾子也聽得一清二楚吧?
這個時候再躲起來,不是掩耳盜鈴麼?
蘇姌滿眼怨念盯著他,一字字道:“滾起來!”
謝潯“哦”了一聲,站起來,也將蘇姌扶起來,囑咐道:“你別動氣,小心我閨女。”
“我閨女”三個字格外清晰。
謝潯看了眼蘇姌的肚子,又揚眉望向不遠處的耶律原。
雖還隔著數米,也能感受到電光火石。
蘇姌清了清嗓子,“你們先暫避一下,我有話跟謝大人說。”
耶律原下意識退了幾步,恍然反應過來,又氣衝衝地折返。
搞什麼,蘇姌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啊!他憑什麼退讓?
耶律原走到花圃前,朝蘇姌伸出手,“公主,我送你回去!”
謝潯立刻一把拉住蘇姌的手腕,“姌姌!”
他蹙眉,深邃的眼凝視著她,強勢之中,帶著幾分乞求。
謝潯心裏發慌,手指也跟著微微顫抖,一點兒也不確定蘇姌會選他。
因為從始至終,蘇姌從未堅定地站過他。
他怕了……
蘇姌對上他越來越惶恐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那夜孤零零坐在雨裏身形單薄的男子。
他在無邊的黑暗中掙紮了許多年,也找不到出口,太渴望一束光照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