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顧北川依稀有些印象,道:“你是陳楚歌?陳懷安之子?”
“不錯。”
顧北川聞言點了點頭,此次來的子弟中,江南郡的共有五人。
很顯然,其餘四人都以陳楚歌為首。
相反,剩餘六人,則以沈良富和周淮之子周安為首。
“顧詩君,我們幾人都是江南人士,未曾見過顧詩君之風采,故而有所質疑,還請見諒。”
陳楚歌被顧北川打量得有些不自在,遂開口解釋道。
“不如顧詩君當場作詩一首,也好叫我等長長見識。”
聞言,場中眾多子弟頓時興奮起來。
要知道,這可是淮南詩君啊!
莫要說江南學子,哪怕淮南學子,見到淮南詩君作詩的場麵也不多。
因為顧北川出道至今,做的詩本就不多,但偏偏每一首,都那般膾炙人口,震人心弦,得到了極大傳播。
故而名聲大響,各地文壇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淮南當地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被引為驕傲,譽為文曲星下凡般的人物。
若是此時能現場聆聽詩君作詩,豈不快哉?
“自無不可。”
“隻是作詩須有題材,此事既然是你提出,不如題材也由你來定。”
陳楚歌聞言一愣,讓他定題材?
那不就證明此詩乃詩君當場而作?並非提前寫來?
之前聽聞淮南詩君五步成詩,他還不信,認為世間不可能有如此大才。
可今日,這一幕似乎要發生在他眼前了。
隻見陳楚歌清了清嗓子,懷著激動的心情道:“天氣漸寒,即將入冬。”
“我與諸位同胞自江南而來時,曾橫跨淮河。”
“卻見昔日熱鬧的淮河兩岸,早已寂寥無聲。”
“不見鳥鳴,亦不見猿啼。”
“河麵更是秋寒料峭,叫人瑟然。”
“顧詩君不如以此為題,作詩一首?”
顧北川聞言,沒有即刻答應,而是斟酌了一番後問道:“你既是橫渡淮河而來,可曾在河岸見過一孤舟老翁?”
“孤舟老翁?未曾見過。”陳楚歌搖頭道。
“顧詩君,我見過。”另一個江南學子適時道。
“說說吧,有何印象。”
“我隻記得,本是嚴寒天氣,那老翁卻隻穿一單薄蓑衣,於江風中不住地抖動身子。”
“我瞧去時,隻見他雙鬢滿是銀白,顯然已是垂垂老矣。”
“學生想不通為何這般大的年紀,還要出來擺渡,卻依舊給了他些許銀錢。”
“你說他啊,我也曾見過。他本想邀我坐船渡河,隻是他那船,看著著實矮小破敗,我便另選他船。”
這兩人一說,江南學子們紛紛點頭稱是,那老翁著實可憐,但凡見過,不至於沒有印象。
顧北川點了點頭,對著那曾給過銀錢的子弟問道:“你喚作何名?”
“學生甄仁義。”
“甄仁義...”顧北川咀嚼一番後,笑道:“你既送了銀錢給那老翁,我便將此詩送予你吧。”
甄仁義一聽,頓時渾身一顫。
周遭學子更是羨慕得雙目通紅,要知道,這可是淮南詩君所贈。
上一個有此殊榮的,可是跟《淮南秋·贈項白》一同大火的項白公子。
聽聞人家可是靖王府的貴人。
現如今,難不成甄仁義也要如此,大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