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詩會上,顧北川雖未到來,但借助甄仁義之口,《淮南雪·贈仁義》一詩已是徹底走紅。
相比之下,水溪雖然就在現場。
但其小肚雞腸,量小擅妒之姿,卻隻能引人反感。
如此一來,兩人對比,瞬間高下立判。
“淮南詩君,當真大才也!”
“唉,也不知水溪究竟是哪根弦搭錯了,竟要和淮南詩君一較高下。”
“說起來,那位淮南詩君也姓顧,真要比,也是和顧興文比,與水溪何幹。”
甄仁義聞言,則又有些皺眉。在他心中,恩師是懷揣著科技之道崇高思想的先驅者。
顧興文不過一黃口小兒,如何能與恩師相提並論?
於是忍不住出言道:“諸位,我師之才,有目共睹。”
“這功名,若他當真想要,不過唾手可得。”
“隻是恩師性情淡然,另有所求,從不拘泥於功名。”
“還請諸位莫要再拿他和顧興文作比了,若真要比,我等乃恩師弟子,來年春闈,在會試考場上與之一較高下便可。”
眾人聞言,均是咋舌。
要知道,哪個是顧興文!
大乾境內,年齡最小的舉人。
而你甄仁義,已經連續兩次會試不第,若是算上這一次,便已經是第三次了。
哪裏來的底氣,要與人家一較高下?
不過甄仁義剛剛懟走了水溪,他們倒也沒有駁了他的麵子,隻是應和著道:“淮南顧詩君,雖說年紀不大,但怎麼說也是已經教書育人的人物,理應算作長輩,和興文比,確實有些不妥。”
“是極是極。”
眾人議論紛紛,高台之上,五柳先生卻是突然開口,道:“仁義,楚歌。你們那位恩師,才華橫溢,詩詞一道造詣,著實高超。”
“我欲再辦詩會,與之共談詩歌之美。”
“你們看如何?”
轟。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陣騷動。
五柳先生在江南文壇,可謂地位超然。
平日裏,若非重要場合,哪怕是他們也難以得見。
可現在,竟然主動舉辦詩會,要邀請淮南顧詩君相見。
這……這是已經把那位顧詩君,當作平輩之人來相交了呀!
何其難得!
可即便如此,甄仁義和陳楚歌卻有些猶豫。
五柳先生是當之無愧的文壇大儒,親自放下身段相邀,理應答應才是。
可他們老師,似乎有些不太醉心文道,偏偏又能做出那般多的絕佳詩篇。
所以此刻,他們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斟酌良久,隻好道:“五柳先生相邀,我南山書齋甚是榮幸。”
“隻是我等為人子弟,卻無法替恩師做決定,所以隻能將先生之邀,傳遞給恩師。”
“您看如何?”
“哈哈哈,理當如此。”五柳先生見狀,也並未慍怒,而是回以爽朗笑聲。
就這樣,江南詩會至此結束。
而淮南詩君之名,竟也借之傳遍江南!
隨後,江淮兩郡,在寒冬臘月當中,過了一個年關。
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紅燈籠,貼起了紅對聯。
似乎希望用這喜慶而火熱的紅色,衝淡冬季的寒冷。
顧北川此時,沒在南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