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四爺心裏高興,麵上還是不顯,隻是客氣的讓祥子喝酒吃菜,時不時還劃兩拳,他暗地裏不時看看祥子。
心說,這小子平日裏從不到屋裏來,這回大大方方地來又大大方方的吃,肯定有什麼事兒,老頭子我且不開口,等他自己慢慢道來。
可沒成想,祥子隻是吃喝,就是不提自己的事兒。
虎妞大大咧咧問道:“祥子,這幾天不見人影兒,是挖地球去了還是跟大姑娘鑽哪個巷子裏去了?”
劉四爺虎目一瞪,“荒唐!像什麼姑娘家樣子!”
虎妞卻不以為然,撇撇嘴,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劉四爺又扭過頭來看著劉子祥。
劉子祥不緊不慢端起一杯酒,“四爺,再恭祝您老,又要發財了。”
劉四爺“哦”了一聲,“我發的哪門子財?”
祥子從懷裏掏出那隻銀閃閃的懷表,其實就是鋼殼外邊鍍了一層銀,但其他兩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四爺,我前兩天拉客人出城,您猜怎麼著?讓大兵給劫了去,結果沒成想,遇到親戚了!”
劉四爺不再看那隻懷表,明白了祥子的意思,“當兵的親戚?”
劉子祥點點頭,“沒錯,當兵的親戚,原來在津衛討生活,後來投了軍,雖說是遠房,可我們這一大家子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倒也顯得親近,知道我在拉車,就給我弄了一個發財的路子。”
想要靠倒騰係統裏的這些東西發財,沒有一個散貨的網絡肯定是不行的,靠自己去賣貨,且不說能賣多少,就是讓眼紅的人盯上了就夠受的。
而劉四爺不一樣,身份老,人麵廣,上上下下都熟悉,身邊能買得起懷表的朋友也多。
但劉四爺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這時候,有一個當兵的“親戚”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劉四爺又開口道:“現在的年景,雖說常常交兵見仗,可比起頭兩年來,倒是太平了不少,贓物也少得多。”
劉子祥笑了,拿起注子來又給老頭子倒了一杯酒,“四爺,現在哪有什麼贓物,這表,津衛來的,一模一樣的還有不少。”
劉四爺這才把那懷表拿起來,按了一下彈鈕開了蓋,又放到耳邊聽聽聲音。
滴滴答答走的很脆生。
“是西洋貨,東洋貨,還是廣表?”
不得不說老劉到底是吃過見過,現如今,懷表牌子很多,價值最高的是瑞國貨,像什麼萬國,摩麗思,華爾頓,奧米茄,一枚能賣一二百大洋,要是金殼的或者加了寶石裝飾,就更貴了,其次是米國表,大多產自漢密爾頓,然後就是小扶桑的表和廣表了。
一些質量一般的廣表,一二十塊大洋就能買一塊。
所以後世廣表大行其道是有淵源的,人家從清末就開始製表,一直發展到後世,依靠大夏強大的工業基礎,弄出來的一些手表真是真假難辨。
你在地鐵上看到的黑水鬼綠水鬼,十塊有九塊半來自粵廣。
祥子埋頭吃菜,“米國貨,津衛過來的。”
劉四爺這才信了八成,津衛那邊米國貨最多,從汽車到鋼筆、手表、自行車,賣的很好,米國人的洋行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