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小段興衝衝地來了。
“大哥!都安排好了!一水兒的女學生衣服!都是最頂尖的裁縫現做的。”
小段渾身上下充滿了動力,進了花廳,大呼小叫。
劉子祥慢慢從後麵踱步出來,“咳咳,那什麼,不然改日吧。”
好飯也不能天天吃,身板兒再強也不能沒白沒黑的造啊!
小段傻眼了,“大哥,您這不是放我鴿子嗎?”
沒錯兒,這時候已經有“放鴿子”這個詞了。
老帝京人玩鴿子的多,有不少那種愛到癡迷的,養鴿子講究很多,從數量到養護,都得小心伺候著。
一些名貴的鴿子身價不菲,於是誕生了一個職業——裹鴿子的,就是專門誘拐別人家的鴿子。
有時候兩撥玩鴿子的人遇見了,正主一看,嗬,你這放的不是我的鴿子嗎。
後來,放鴿子就成了違約亂來的代名詞。
劉子祥心說這還真是我不遵守諾言了,關鍵是也沒想到回家之後幾女來這一出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人家都辛辛苦苦練習了,咱能那麼狠心不品鑒品鑒嗎?
你大哥我心善啊!
“那什麼,兄弟,不是哥哥不想去,這不是正愁著呢嗎,小日子最陰最狠,讓他們盯上了,準沒什麼好事兒,我這心裏煩,正想著應對之策呢。”劉子祥眉頭緊皺,憂心忡忡。
把小段都忽悠瘸了,上來就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劉子祥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兄弟,不至於,不至於,你去玩你的。”
小段滿臉羞愧,“大哥,出了這樣的事兒,您老人家在這苦思冥想,我還想著玩兒,我真不是東西,我也不去了,就陪您聊聊,說不定有好法子呢!”
劉子祥心裏早有應對之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跟他白話白話也不錯,好歹也是拯救有為青年避免流連行院,也是功德一件。
那邊水生上好了茶,本來這些事兒能讓丫鬟去做的,可隻要是他有功夫,都是自己來。
他為人隨和,沒有架子,見誰都是笑模樣,有那在府裏幹的日子稍長的、跟他熟識的難免提醒他,沒必要這麼苦著自個兒,瞧瞧別的府上那些大管家,自己出門的時候哪個不是威風八麵的,穿綢衫掛懷表,該有的一個也不少,姨太太都娶好幾房!
尤其以前王府的那老幾位,好家夥,等鐵杆莊稼倒了,他們比原來的主子家還闊!
可水生不但事事親力親為,那些大家習以為常的進項他分文不取,有推脫不掉的,他就稟明了劉子祥然後妥善安排。
水生心裏有杆秤,那些管家風光是風光,可終究不能算是真正的自己人,出了事兒,頂缸的是他們,被推出去平事兒的還是他們。
可他不想那樣,他是打算一輩子就在這府上幹的,容不得半點差錯。
水生一言不發的上了茶,連茶碗在茶幾上擺放的位置都恰到好處,而且小段的茶碗位置跟劉子祥的還不一樣,看來一些重要客人的習慣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小段是個明眼人,讚歎道:“大哥,你這個家院是真不錯。”
劉子祥喝口茶,隨意道:“所謂大事做成,小事做細,難事做穩妥,易事做出彩,這四樣但凡能辦到一樣,就不愁出不了頭,老天看著呢。”㊣ωWW.メ伍2⓪メS.С○м҈
小段聽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