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膠澳打的如火如荼、第一師第二師的士兵隔岸觀火之際,小段登上了北上的列車。
他是去接蘊貞一行人來濟城的。
話說劉總辦到了東山以後,也就剩蘊貞沒來了。
說到底還是她是大格格,要是真向蘇清霜等人沒名沒分的就住到劉子祥那裏,蘊貞自己倒是沒什麼,可大舅哥再濤貝勒就別想見人了。
劉總辦也打算解決一些後來幾女的名分問題,至少也要辦一次喜事,時間就定在接收膠東之後。
而之所以讓小段親自去,還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小段的地位非常特殊,劉總辦上火車都可能被炸,但小段絕對不會,就算本子,也絕對不會對老段的兒子下手。
小段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承擔了這個職責。
火車仍舊到了前門車站,一下車,毫無疑問還是往日的那般景象。
此時的小段早已經沒了上一次過來時的感慨,他現在可是省督級幹部,平時的集體學習可沒少參加,理論水平高滴很,帝京的麵貌遲遲得不到改善,有很多方麵的原因,一是缺乏有效的體係,落後的焙羊根本不能代表先進生產力,缺乏理想信念的他們更沒有動力為了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好而奮鬥。
再者就是帝京的產業結構是非常畸形的,達官貴人不斷榨取血液維持自己的優渥生活,由此催生了龐大的服務業,但不管是第一產業還是第二產業,都沒有什麼長足發展。
換句話說,達官貴人的優渥生活並非是因為科技的進步帶來的更多先進產品,而是因為他們能夠占有更多人的勞動,並且一些人還深深為這種占有驕傲、自豪。
小段先回家見了父親,“爹!我回來了!”
老段早已收到消息,在家正等著呢,一看小段大包小包的,點點頭,“回自己家,帶這麼些東西幹什麼,交給管家去處理吧。”
管家笑著上前,接過去,心說少爺真是長大了,這老些特產,還湊了吉利的數,八個八呀......
八個八?這不像是回家的,倒像是當媒人當儐相到女方家送禮去的,管家遞給小段一個眼色,小段點點頭,管家拎著東西下去了。
段老虎顧不得跟兒子寒暄,徑直問道:“我且問你,那劉善之的人馬,真的在黃縣殲敵四千餘?”
小段一聽這事兒,派頭立馬上來了,先是咳嗽一聲,然後說道:“這是軍務大事,您老可以致電東山方麵對外聯絡的部門,他們會統一答複。”
老段點點頭,揚起臉喊道:“拿荊條來!”
“千真萬確!”小段一拍大腿,“嗨,咱爺倆,還鬧那個幹什麼,是不是?爹,確實千真萬確,一個聯隊,一個都不剩,天熱,處理那些屍體剛費勁了!”
“剛費勁了?”
“就是很費勁!”畢竟在濟城待久了,有點口音很正常。
老段撚撚胡子,還是想不明白,“那劉善之的兵,是天兵天將不成?”
小段一笑,“爹,您老的兵,老頭子的兵,各軍頭兒的兵,還有劉總辦的兵,都不行,但老百姓的兵,可以,您老沒見過那場麵吧?爹娘送兒上戰場,有個老李頭,一大把年紀了,還想上前線呢!別的地方,征軍糧就好比土匪進村,可在東山,就前幾天,有一個白沙埠鎮,全鎮的農民湊了一批夏糧,主動要交上來當軍糧,好說歹說才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