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重青站在虛掩的書房門外,敲了敲門。
“爹,是我重青。”
“進來吧!”
書房裏傳來父親低沉的聲音,自從上次姚平湘通過孫女挑釁之後,父親的情緒一直都有些壓抑,家裏的氣氛也不好。
“爹,景玉說你找我?”
姚承嗣坐在書桌後抬眼看著眼前溫文爾雅的兒子,眼底升起欣賞的同時又迅速落下,眼神變得隱晦不明。
“我等了你幾天,你才舍得回來。”
“爹,最近國協有幾場大型手術,實在是脫不開身。”姚重青站到父親的書桌前。
“聽衛桐說你參加了王老前輩的手術?”
姚重青聞言神色微動:“王老的手術是幾個科室一起做的聯合手術,所以就沒提了。”
“是嗎!我看你更像是有意而為之吧!”
姚承嗣起身踱步到姚重青的麵前,突然狠狠的扇了姚重青一巴掌。
他握了握手掌冷言道:“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姚重青臉微側閉了閉眼睛,低聲說道:“知道。”
“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對江城姚家的事有多重視,你竟然連姚家那個小丫頭參加王老的聯合手術都不告訴我,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
姚承嗣臉色鐵青的怒斥著,如果不是老徐說起這件事,他想都沒想過自己的兒子竟然隱瞞他至此。
他喘著粗氣怒視著:“說,這件事為什麼隱瞞我,為什麼對我隻字不提。”
“你最好別隨便拿個理由來敷衍我。”
姚承嗣低頭苦笑,抬起頭時已是麵色坦然。
“爹,都這麼多年了,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江城姚家身上,你也打壓了江城姚家半個世紀,姚家嫡係一脈被你壓得死死的,你還要怎樣?”
“我還要怎樣?我還要我們姚氏的道家傳承,憑什麼傳承隻能由嫡係一脈繼承,而我姚承嗣哪點不比老不死的那些兒孫們強?”
姚承嗣低聲嘶啞著喊道。
姚重青下頜緊咬,仰頭深深的呼吸,漸漸平複了情緒後才說。
“憑什麼?難道不是憑著姚家的道家傳承是張氏從娘家帶入姚氏的嗎?是您口中老不死的嫁妝嗎?”
姚重青發現如果對他爹再不幹涉阻撓,他爹可能就要泥潭深陷了。
“爹!你難道忘了你一直打著張氏娘家的招牌在盛京城行事,是張氏道家傳承,而不是姚氏道家傳承!”
“你既打著人家張氏的傳承又不想承認對方,我們做人做事不能隨心所欲,不能繼續顛倒黑白下去了。”
“畜牲!”姚承氣急敗壞之際用盡了全身力氣揮掌,擊打在姚重青左肩膀上。
“哢嚓!”
劇痛襲來,姚重青的左臂垂落。
聽到聲音,感受到手中肩膀的異狀,姚承嗣終於清醒過來,他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瞬間離開。
姚重青左肩傳來劇痛,他臉色慘白低垂著頭,咬著牙緊捂著肩膀一聲不吭。
“重青,你怎麼樣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冷汗直冒,驚慌失措的摸著被他剛才一掌打過的肩膀位置。
還好,還好,他喃喃自語著,還好隻是脫臼錯位,兒子的手可是外科大夫的手,他渾身冒起冷汗,如果有事,簡直不敢想象,他還有什麼臉麵對兒子。
他迅速揉按,瞬間姚重青的左臂被他恢複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