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聞言,立刻搖了搖頭,說:“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現在很精神,我很有力量,我需要你的溫柔嗬護!”

陸景喬微微挑眉,“那你是想繼續在床上躺屍?”

黎湘聽了,連忙又搖了搖頭,說:“不不不,我還是乖乖躺著吧,免得影響你工作效率!”

陸景喬聽了,緩緩道:“那就趕緊去躺著吧。”

黎湘原本隻是說笑,哪知道他竟然一本正經地催促,她頓時就不滿了起來,瞪了他一眼之後,轉身往臥室走去。

她拉開被子鑽進被窩之後就閉上了眼睛裝睡,陸景喬坐在旁邊看了片刻,也合上了自己麵前的筆記本。

黎湘偷瞄他兩眼,確認他關掉了電腦,這才又睜開眼睛,衝著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一下。”

陸景喬聽了,放下筆記本,走到床尾坐了下來,低頭看著她,“嗯?”

黎湘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脖頸,湊近他耳畔,低聲道:“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

“嗯?”陸景喬饒有興味地揚了揚眉,隨後傾身靠近了她。

黎湘見狀,飛快地吻上他的唇,隨即迅速退開。

她看著陸景喬,笑嘻嘻地開口:“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陸景喬微微眯起眼眸來看她,“是嗎?什麼事?”

“陸先生。”黎湘緩緩道,“我今天去見了一位老朋友。”

陸景喬微微一凝神,看著她。

“他是江城人。”黎湘說,“姓程名博易。”

陸景喬聽了,安靜許久之後,忽然道:“程博易……”

“你知道?”黎湘看著他的神情,“我猜你也是知道的。”

陸景喬沉默片刻,說:“知道一點。”

黎湘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你知道他是誰啊?那為什麼你會覺得那些傳聞是假的?”

“因為我沒必要去證實。”陸景喬說,“你信就好。”

黎湘看著他,又問:“所以你今天帶我去見他,也是因為相信我,不擔心那些話是真的?”

“不全部。”陸景喬緩緩道,“但是我相信我的妻子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黎湘聞言,怔忡片刻,忽然用力圈緊了他的腰,貼上他的背說:“陸景喬,謝謝你。”

陸景喬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重新拿起筆記本,翻閱起文件來。

黎湘趴在他背上又靜靜地趴了一會兒,忽然道:“陸景喬,其實今天的事情是有蹊蹺的。”

陸景喬聞言,微微挑了挑眉,道:“是嗎?”

黎湘聽了,轉頭看向他,說:“今天我在商場遇到的那個女孩叫徐涵桐,我覺得她跟宋衍之間應該有些特殊關係。宋衍喜歡她,可是她好像並不喜歡宋衍,而且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覺得她是在算計我。”

陸景喬聞言,安靜片刻之後才緩緩道:“這種事情你不用管,也沒必要去理會。”

“可是——”

“沒什麼可是。”陸景喬截斷她的話,緩緩道,“不論她想做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

黎湘聽了,又安靜片刻,終於又一次抱緊了他,輕聲道:“陸景喬,對不起。”

陸景喬依舊平靜,隻說:“睡覺。”

“嗯。”黎湘說,“明天早上我還能再聽一遍你給我唱歌,所以我不怕累。”

陸景喬聽了,控製不住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隨後卻還是按照她的吩咐起身去倒水。

等他回來的時候,黎湘已經在床上躺成了大字型,見他走進來,便又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陸景喬順勢在床邊坐下,黎湘便主動爬起來坐到他腿上,伸出手來環住他的肩膀,說:“這輩子最幸運的是嫁給了你。”

陸景喬聽了,緩緩勾起唇角,低頭吻了吻她,“睡覺吧。”

黎湘點了點頭,埋首在他懷中,漸漸睡去。

……

翌日,周六。

陸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品牌在江城舉辦周年慶典,陸氏旗下各個部門都受邀參加慶典活動,陸景喬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黎湘在酒店裏閑逛了兩三個小時,總算是選到了一套滿意的禮服。

陸氏的周年慶典規模比較大,賓客眾多,黎湘一個孕婦,陸景喬當然不可能允許她穿太長時間的高跟鞋。

黎湘換上禮服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陸夫人和幾個陸家長輩一同進入宴會廳,黎湘連忙迎了上去。

“伯母。”黎湘喊了她一聲,笑容親切熱絡,“您來啦?”

“湘湘。”陸夫人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意,“你怎麼也在這兒呀?”

“公司組織周年慶典,我也來湊個熱鬧。”黎湘挽著她的手臂,說,“伯母您也選到合適的衣服了嗎?要不要我幫您試試?”

陸夫人聽了,笑著答應了,黎湘與她攜手一同走進更衣室,讓化妝師替她搭配禮服,自己則在更衣室門外等著。

等待間隙,她忽然聽見更衣室內傳來幾句對話。

黎湘隱約辨認了一下,才認出那是兩個陌生的聲音。

“……陸先生對她未免太好了一點吧?”一個女聲說,“我們公司的員工說,他們的董事長從來不曾帶女伴出席過任何場合,可偏偏對這個女人格外體恤寬厚。”

另一個女聲說:“難道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尋常之處?”

“我也說不清楚。”先前的女人似乎思量了片刻,才又開口,“總之我聽人說,這個女人好像是從美國空降而來的,據說跟陸先生結婚之前就已經是這位置,可是這兩年陸先生突然離婚娶了別人,她也就辭職走了,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樣啊?”女人若有所思的語調,“難怪她能夠得到陸先生如此青睞呢,果然是不簡單呐。”

“我看未必。”另一個女聲又道,“你不覺得她的行為很反常?她既然跟陸先生結婚了,還跑到紐約來幹嘛?她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

“不至於吧?”先前的女聲仍然表示懷疑,“畢竟她是陸先生的妻子,而且她又不缺錢,為什麼要移情別戀?”

“我隻是隨便瞎猜而已。”先前的女聲道,“你別當真,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愛陸先生呢?否則為什麼要躲避陸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