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白聞言,簡直想罵娘!
這男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不是答應了我的嗎?”溫念白急切地看著他,“你說好的,今天陪我買車!”
陸景喬看著她,目光漸漸深邃。
溫念白對上他幽邃沉靜的視線,忽然有些心慌,連忙垂下了眼眸,“你、你這樣……我會害怕。”
她本來就心虛,這麼一垂眸,更顯得像是做錯事了一樣。
陸景喬原本凝聚在她身上的目光慢慢地收回來,最後落在窗戶上。
他淡淡地開腔,“如果你實在喜歡那輛車,等我出差回來再陪你去。”
“你……”溫念白咬了咬牙,“我不想要那輛跑車,你別誤會。”
陸景喬看著她,忽而輕笑了一聲,“我誤會什麼?”
溫念白聽著他這句戲謔的語氣,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明知故問!”
她說完這句,轉身就走。
陸景喬沒說話,看著她匆匆離去的纖瘦背影,嘴角浮現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溫念白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打開電腦繼續工作。
隻是,她盯著屏幕,耳朵卻豎起來留意著隔壁病房裏的動靜。
過了幾分鍾之後,她聽見腳步聲朝自己這邊走來。
她心中一緊,飛速地關掉了電腦,拿起桌上的資料,低頭裝作認真批閱的樣子。
她聽見敲擊鍵盤的聲音響起,然後又停住,最終寂靜下來。
溫念白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果然見陸景喬站在她桌前。
她嚇了一跳,趕緊把頭埋得更低,假裝忙碌地繼續工作。
“念白。”陸景喬的聲音突兀地傳入她的耳膜。
“啊?”溫念白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陸景喬。
陸景喬站在她辦公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呃……你說……。”溫念白遲疑地看著他。
陸景喬修長的手指捏著筆杆,淡淡地說:“我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溫念白聞言,微微蹙眉。
她看著陸景喬冷峻漠然的側顏,想起他剛才提議跟他父親單獨談談的話。
他這樣說……
難道是他父親的病情很危機,需要保密?
溫念白思索片刻之後,緩緩地點頭,“當然沒問題。”
陸景喬深邃的黑瞳注視著她,半晌,忽然伸出手,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溫念白被他摸得癢得想躲,但又不敢亂動,隻能僵硬地任由他輕輕地撫摸著。
“念白,”陸景喬輕聲喚她的名字。
溫念白抬頭看他,“怎麼了?”
“你……”他深沉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複雜難懂的光澤,“真的願意幫我?”
溫念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當然。”
他們是夫妻嘛,幫助自己的丈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況且陸景喬還是自己的合法丈夫呢,她幫他照顧好他的母親,也是應該的。
陸景喬深吸了一口氣,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許久才啞聲道:“好。”
溫念白看著他這樣的反應,心底隱約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謝謝。”他看了她一眼,淡漠地道。
他說完,轉身離開,走向隔壁病房。
溫念白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忍不住搖搖頭。
這家夥,還真是陰晴不定,脾氣古怪得厲害。
……
翌日。
溫念白早早就起床,洗漱完畢後,準備吃了早餐,再去學校。
可是,她剛剛打算出門,就聽見外麵響起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溫念白疑惑地探頭往外一看——
隻見一輛黑色邁巴赫正從停車場駛出,朝著醫院大門口的方向駛去。
“陸景喬怎麼這麼早就走了?”溫念白嘀咕了一聲,隨後,又想起昨晚陸景喬說的話。
她頓時臉紅了紅,他肯定是去找他父親了。
她趕緊換好衣服出門。
剛出門,就碰見了正端著水杯進來的陸景喬。
兩人撞了個正著。
陸景喬看著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的她,微微挑眉,“你這麼早去哪兒?”
溫念白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立即小聲地湊近他說:“我去上課。”
“嗯。”陸景喬點點頭,“路上小心。”
他說著,就越過她走了。
溫念白鬆了一口氣,趕緊追了上去。
陸景喬將車子停在醫院的地庫裏,然後帶著溫念白上樓。
溫念白一邊上樓梯一邊問:“你要出國了?”
陸景喬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父親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了,我必須盡快出去一趟。”
他一向都是行蹤詭秘的,溫念白並沒有多少驚訝和不舍,反倒放心了。
因為陸景喬這次離開,短期內都不會回來,至少三五個月吧。
他不在家,她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處理自己的私事。
……
上午八點鍾左右,溫念白按照慣例給陸老太爺送茶,順便報告一下自己今天的工作計劃。
她剛到陸老太爺的房間,就看見陸老太爺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個花瓶,正在逗弄著花瓶裏的花。
陸老太爺一看見溫念白來了,立刻招呼她,“念白,你快來看看我養的這盆花,它叫什麼名字?”
溫念白走了過去,仔細地查看了一番後,微笑著說:“它叫海棠花。”
陸老太爺聽罷,露出一絲笑容,“你說得沒錯,它就是叫海棠花,念白,你看,這棵樹已經有九個多月了,你看它的枝葉都開始泛黃了,我估計再有一個月,它的枝幹就要斷掉了,我準備給它移栽新樹苗,讓它生長得更健壯些。”
溫念白見陸老太爺神采奕奕,滿懷欣慰的模樣,心裏也替他高興。
她笑眯眯地說:“您要是缺錢用,可以跟我說,我先借給您一部分,等您有錢了再還給我也一樣。”
雖然她現在不是陸氏集團董事長夫人,可她還有一張副卡在手,每個月有五萬元零花錢,足夠她使用了。
陸老太爺搖搖頭,“念白,這種花很嬌貴,移栽到其他地方也不適應,我還是喜歡這株,不過我會記得還你的。”
溫念白笑著說:“那您先攢著,我等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