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乘抬手托起一顆燦然的明珠,拿出手機錄了一段視頻發給燕湖。
關掉手機後,他將兩側所有展台上成列的妖族標本收走。
之後,徐步走到解剖床前,看著皮骨被定格的猞猁妖身,內部已經被防腐劑浸透,散發出濃鬱的化學品味道。
他抬手合上了猞猁被撐開的眼睛,將尚未完全製成標本的屍身收起,轉身離開。
剩下的還未解決的,就是這個實驗室最棘手的地方。
囚禁妖鬼的陣法。
裏麵的妖鬼被囚禁時間太長,加上受到陣法的影響,很多都變得殘暴嗜血。
隻要逃出來一隻,都能造成不小的負麵影響。
元酒收拾了上麵的人,趕下來後就看著長乘對著那陣法發呆。
“對付這些妖鬼也沒有那麼難,實在難以馴服,那隻能打散了。”
長乘:“這些妖鬼本就是受害者,到死都沒有等到一個正義,現在把他們打散容易,因果呢?”
元酒:“那我動手好了,我不怕因果。”
反正她手上也不知道沾染多少亂七八糟的因果。
“行了,我想想有沒有其他解決辦法吧。”
元酒:“要不我們親自押著它們去地府?”
“可是這數量也太多了吧,萬一中途溜個一兩隻出去,他們就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再大的冤屈估計也難討到想要的公正了。”
“所以,我進去。”長乘將手機交給元酒,做出了相應的安排,“你留在外麵,負責和燕湖聯係,剛剛抓的犯人都留給你看守,別弄跑了。”
……
長乘交代完就進了陣法內,呼嘯的鐮風從他臉上刮過,被他用手背擋住。
一隻森白的爪子彈出尖銳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刮出一道白色的弧線。
陣法內的妖鬼嗅到了新鮮的氣味兒,如一鍋燒開的湯,須臾就從陰冷死寂變得熱鬧歡騰起來。
元酒無法窺探陣法內的情況,尤其是在長乘進去後,他龐大的仙靈之力就將這一塊區域全部封鎖。
她隻能坐在走廊上苦等,看著從陣法紋路中溢泄的一縷縷氣息,隻覺得有點心驚。
陣法內,長乘身上的襯衫長褲在柔光中化作長袍,毛茸茸的尾巴從衣擺下蕩出來,抬手一巴掌就將最先衝鋒陷陣的妖鬼拍在陣法壁壘上。
他抬手掌心出現一隻骨笛,看起來隻有三寸長的白色骨笛在他掌心慢慢旋轉,逐漸變大變長。
骨笛出現後,狂躁的妖鬼們靜默了一瞬,幾隻圍在最前麵蠢蠢欲動的妖鬼,小幅度往後退了幾步。
其中有個個頭最大的妖鬼,身形已經不再是一團模糊的黑霧。
它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在其他妖鬼發愣之際,掉頭就跑。
長乘抬手將骨笛扔出去,正中它的後腦勺,將它敲得一個俯衝,用臉刹了十幾米才停下。
骨笛落地,便化成一隻麒麟骨架。
骨麒麟身纏碧色的水紋,張口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吼聲。
不少妖鬼被嚇得匍匐在地,慢慢從黑霧凝聚出原本的妖形。
但依舊有不杵神獸威嚴的妖鬼,瞠著猩紅的雙目便衝上去與骨麒麟硬杠,被骨麒麟張口精準叼住脖子,沒費任何力氣就將其魂魄撕開,把撕碎的魂魄扔在地上,抬起右前爪,用趾骨踩在扭動的魂魄上。
長乘從袖中取出一座寶塔似的青銅神器,將寶塔落在地上,衝著無數妖鬼緩聲道:“依次進塔,抑或吾當場渡爾等不受前世來生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