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普通人,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嗎?非要做這些掉腦袋的事,家裏的爹娘,妻兒,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你們流了多少眼淚,以後他們有誰照顧?”
“說不定一場天災人禍,或者是一場風寒,一家人就都不在了,到時候連個念著你們的人就都沒有了。”楚夕看著幾個毫無反應蜷縮起來的人,聲音之中帶著可惜和憐憫。
相似的話馮天他們不是沒有說過,但是換來的要麼就是無動於衷,要麼就是譏諷和謾罵,但是楚夕身為女人,還有聲音中特有的溫柔,讓幾個不能自由活動的人,身體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然後再度歸於平靜。
楚夕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那麼多的諜戰片也不是白看的,像是這樣的奸細,想要用皮肉之苦讓他們開口就太難了,還是攻心為上,楚夕也就是想試試,看看電影裏或者是電視劇裏的那些招數到底是不是真的。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就算是一隻老鼠也還有它們的子孫後代記掛呢,而你們呢?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情,還不如這地上的老鼠活的幹淨。”楚夕搖了搖頭。
“難道你們這樣的人就活的幹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們在享受的美酒美食,享受的下人伺候,還不是壓榨的民脂民膏,什麼愛民如子,都是狗屁,都是你們這些人沽名釣譽的手段罷了,你,一個女人,有何臉麵來說我們,我們為的是我們的理想!”一個男人睜開了眼睛,眼睛都成了血紅色,嘴裏也有鮮血流出,看著有些恐怖。
“理想?什麼理想?”楚夕好奇地問道,還蹲下來身來,好像是這個男人所要說的事情,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跟你這種人說,你能明白不成?白費口舌!”那個男人又把眼睛閉上了,但是楚夕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雖然她帶了麵紗,不過露出好看的眉眼,也足以讓這個沒怎麼見過美女的奸細有了情緒上的波動,這不能算是美人計,隻不過是讓這些一直都以強硬的姿態對抗的人在情緒上有了漏洞。
“反正你也出不去,就算是遺言,也得有人聽才能做數吧?你們偷了我的玉米苗,可是為了你心中的理想,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楚夕就像是跟一個朋友談心一樣,如果不是在這地牢之中的話,估計氣氛會非常的融洽的。
“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跟你說說也沒有什麼,這玉米是一種非常高產的農作物,也就是糧食。有了這玉米,三年之內,東域越來越多的老百姓都不會餓肚子了,倉廩豐足,知事明理,兵強馬壯,再也不會害怕胡人的打草穀了。”
“而被胡人占據的大梁土地,也終歸會回到大梁人的手中的,而你們,這些人,為了心中所謂的理想,所謂的主子,做的都是跟天地人倫背道而馳之事,還會連累了你們的家人,那都是你們的骨肉血親啊!”楚夕說完站了起來,情緒上有些激動,棲梧靠近楚夕的耳邊,說了兩句話,楚夕微微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