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兒子實在是沒想到,您和兩位兄長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喪命,您護衛著大梁,流了多少血,出了多少汗,帶著軍隊出生入死這麼多年,跟家裏人聚少離多,承受著骨肉分離之苦,到頭來竟然換來這樣一個下場。”
“古語有雲,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隻是沒想到,我們蕭家竟然會落入這樣齷齪的圈套當中,老皇帝行為不端,柳太妃穢亂後宮,竟然還妄想讓一個私生子登位,簡直是荒唐!”
蕭熠寒把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他杯中是以茶代酒,嚴令軍中不可飲酒,他作為主帥,當然也不能破這個戒,不過他給父兄準備的是醇香的美酒,在這風雪夜,好像酒香都更加的濃鬱了。
“不過,現在老皇帝死了,兒子恨自己沒能親手報仇,不過他們的私生子如今已經是我的盤中餐,口中食,柳太妃也得到了報應,而且她竟然又有了一個私生子,父親,你說這個女人,是何其無恥!”
對柳太妃的恨,並不比對老皇帝的少,但是她一個女流之輩,現在已經被自己嚇得快神誌失常了,還留著她有用,就不能再刺激她了,若不然的話,這個罪魁禍首,蕭熠寒怎麼能還留著呢。
“不過,以後就都好了,父兄想要的太平盛世,我會做到的。對了,大哥,赫哥兒我是想推他上位的,先做個‘傀儡’的小皇帝吧,不過他大婚之後,我會功成身退,希望他能成為一個好皇帝,我相信大哥和大嫂對他的生養,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還有我和夕兒的教養。”
“父親,你是知道我的,最是不願意受到束縛的,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帶著娘回到東域養老,我會把東域守的好好的,我的子孫後輩,永遠都守在疆域的東大門,不管任何人想要從東域踏過去,都得問問我蕭家的子孫同意不同意。”
蕭熠寒一邊說著話,一邊給長明燈點了點燈油,不知不覺的,天都快亮了,他說了一夜的話,嗓子有點嘶啞,熬夜讓他的眼睛也有一些紅,不過他的精神很亢奮,恨不得現在就回到濟州,跟楚夕分享他的喜悅。
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但是太陽還沒有出來,雪後的天氣就更加的冷了,親兵給蕭熠寒加了狐裘保暖,“將軍,老國公和兩位將軍的靈柩就放在這裏嗎?”親兵看了看屋子裏麵。
“這裏很安全,就先放在這裏吧,魏瑾就算是把腦袋想破了也絕對想不到我會不帶父兄的靈柩走,而且,他現在就算是想從京城裏出來也是出不來的,若是帶著靈柩回濟州的話,太過於引人注目了,反而不妙。”
蕭熠寒攏了一下狐裘,長出了一口氣,白色的氣體凝結成霜,不知道濟州怎麼樣了,他出來這麼久了,是有些想家了。
“你們好生看守,會有人來給你們送吃的喝的,不要出院子,外麵也不會有人來打攪你們的,供果三天一換,長明燈絕對不可熄滅了,每七天燒一次香燭。”蕭熠寒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