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2號玩家的真實身份被公開,在場玩家表情的精彩程度足夠再寫幾萬字的論文。

“你怎麼知道血會掉下來?”

黎看著血腥不已的長桌,心有餘悸地拉了拉旁邊的顧星文。

“不該問的別問。”

卻等來了某人的無情回避。

而7號那邊就不太好過了,他也屬於被淋了一頭那種選手,正一臉崩潰地衝回自己房間,身後還回蕩著9號破防似的臭罵。

其他被淋到的人也差不多,老油條們雖然不至於被嚇的尖叫,但該破防還是會破防。

一個個生怕那血在自己身上幹了洗不掉似的,直接往自己房間狂奔,一時間偌大的空間內隻剩下顧星文和黎二人。

黎定定地看著狼狽而逃的9號,雙眸深處似有暗潮翻湧。

不知那究竟是恨意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但終歸無法脫離那徹骨的殺意。

顧星文微微側目,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女。

黎的麵容十分年輕,在被暗紅充斥的房間麵前她偏白的皮膚被映上一絲不自然的血色,看上去十分易碎。

“你為什麼知道我是狼?”

半晌後她忽然開口,聲音小到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卻沒有看向顧星文這裏,還在凝視著長桌中央的屍體。

點點白光從2號失去頭顱的屍身上飄起,正一點點將其帶離這個世界。

說著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捂住胸口,綿密的疼痛從心髒處傳來,雖微弱卻無法被忽視。

“我想你應該意識到了。”

顧星文沉聲道,說罷便離開角落。

皮靴踏在染血的地麵上時留下一長串血腳印,就好像路過案發現場的真凶。

如果在場還有第三個位玩家,便會驚訝地發現二人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紅線,正隨著二者距離的拉遠而逐步消散。

“不用在意我,你玩你的。”

顧星文撂下這句話後就快步走遠,三兩步來到了7號門前。

源自心髒的疼痛愈發明顯,黎的目光死死粘在顧星文的後背上。

她似乎...知道了這是什麼。

咚咚咚。

隨著敲門聲響起,7號趕忙打開房門,半點都不敢耽擱。

看著門外站著的12號,他雙眸深處控製不住地湧現出一絲驚恐。

顧星文二話沒說擠入屋內,7號也不敢阻攔,連身上的血都沒處理幹淨隻能惺惺地杵在一旁,心中不停擔憂著先前的劇痛。

“你果然有問題。”

他一臉複雜地看向坐在桌前的12號,自從這家夥主動靠近自己這個狼後,他就意識到這場遊戲表麵下似有眾人不知道的暗流湧動。

顧星文沒有立刻回答7號的問題,他的手自然地放在木質的桌麵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動。

哢噠,哢噠。

水龍頭還沒關,斷斷續續的水聲中摻雜著他敲擊桌麵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內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

7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生的渴望打破了對未知的恐懼,他盯著顧星文那張漆黑的麵具,試探道:

“你真的能保證我能通關?”

之前這個抽了所有人的12號突然找上他,說他們倆才是同夥,還一口咬定隻有他們才能通關,整得他這個抽到狼的有些不會了。

“我還能騙你?”

這時顧星文終於肯理他一下了,卻隻是略微側頭,淡然地看向麵前之人。

“就算我能騙你,那麼遊戲能騙嗎?”

他說著再次勾起手指,連接在7號心髒上的紅線出現,讓7號麵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