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看嗎？”
雲荷說著，還在向野跟前美美地轉個圈。
裙擺飄動，語笑嫣然，向野的心跳漏了半拍。
隨即，想到自己在一個虛擬的遊戲人物麵前如此失態，他莫名有些懊惱。
“我走了。”
說完這一句話，向野沒有再停留，直接退出遊戲。
然而，他還沒有關掉手機屏幕，就看到了對方發來的信息：哥哥，再見，我會想你的。
盯著這一行字，一時之間，向野心裏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母親精神出了問題，什麼都不懂，弟弟幾乎不和他聯係，剛剛，他卻從一個虛擬的遊戲人物身上，感受到了信任，親近與依賴。
向野自嘲笑笑，他的人生，確實夠諷刺的......
看到麵前的“黑衣劍客”突然消失，雲荷嘴角微微上揚，破例就是縱容的開始。
在向野晦暗的一生中，這樣的溫暖，或許，他早已經忘記是什麼感覺了，相信，他還會回來的。
雲荷坐在院子裏，慢悠悠地吃著東西，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雖然說，她可以靈魂出竅，和呱呱待在係統空間裏，但是，隻要一回到這具身體，就要忍受饑腸轆轆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
【宿主，我要追劇了，您要不要進來和我一起看。】
【不用，要吃東西。】
【宿主，那我把畫麵投射到您的大腦裏。】
在追劇這件事上，呱呱尤為積極。
【嗯。】
雲荷笑了笑，還好有這小統子，不然，在這死寂的遊戲頁麵裏，她可能會無聊到在院子裏挖土。
現實世界裏，向野剛放下手機，他的小弟張帥便好奇問道：“大哥，和誰聊天聊這麼久？”
“沒什麼。”向野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沒有客人就早點關門，回去休息。”
他開的理發店在一樓，二樓是紋身店，三樓則是住的地方。
當然，是他一個人的住所，其他的手下都有他們自己的家。
“還有人呢。”張帥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謝飛宇的姐姐過幾天結婚，大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謝飛宇也是店裏的員工，嚴格來說，是向野的小弟。
打火機“哢噠”一聲響，向野點燃嘴裏叼著的煙，吸了一口後，悠悠道：“不用去，把紅包送到就行。”
白色的煙霧從他的鼻腔和嘴巴裏飄出來，消散於燥熱的空氣中。
“好。”
張帥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明白向野的意思，像他們這些在道上混的人，還是不要出現在那些正常人的喜宴上。
謝飛宇的姐姐是正規公司的辦公室文員，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張帥離開後，向野站在陽台上吸煙，看著底下光線昏暗的老居民樓，和遠處燈紅酒綠的摩天大廈，眼神落寞，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夾著煙的手指被燙到，他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將煙頭丟進旁邊的水杯裏，走進屋裏。
次日，向野剛準備吃早餐，手機又開始響起斷斷續續的振動聲。
他嘴裏咬著一個包子，點開手機屏幕。沒想到，又是一連串的信息轟炸。
“哥哥，你怎麼還不來找我，好想你。”
“哥哥，你給我的新裙子很漂亮，我很喜歡。”
“哥哥，我又餓了。”
“哥哥，我可以不吃東西的，你什麼時候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