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妃子們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她們想沿用逼瘋他母後的那套法子,把他也弄瘋。
他成為廢太子之後的那段時間裏,是在黑暗與恐懼之中度過的。
被迫搬進廢舊的樓閣裏,連個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哪怕是送飯的宮人,也從來不跟他說一句話。
他就在這種死一般的寂靜之中,獨自熬過了三年。
讓妃子們失望的是,他沒有瘋。或者說,他已經瘋了,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某一日他爬上屋頂曬太陽取暖,遠處的皇帝看見了他,終於還是心軟了,將他寄養到德妃的名下。
德妃在皇帝麵前表麵上對他很好,背地裏卻非打即罵,還時常邀請皇子公主們來宮裏,一起欺辱打罵他。喵喵尒説
她總是說:“我才是陛下最愛的女人,可你娘仗著自己的出身,一來就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皇後之位,我怎麼能甘心?”
又說:“幸好,人賤自有天收,她才死得那般早。你這個小賤種就留下來被我慢慢折磨,償還你娘欠我的債吧!”
麵對這一切,裴玄瑾始終一聲不吭地扛下來。
熬到十五歲,皇帝封他為郡王,賞賜他封地,他再也不用待在這個吃人的皇宮裏。
他乖乖去了自己的封地,暗中招兵買馬,培養勢力,在皇帝病重垂危之際最終殺回宮裏。
那些曾經欺辱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想放過。
殺著殺著,忽然發現,好像全被他殺光了。
也對。
在他落魄的時間裏,沒有任何人對他雪中送炭,隻有落井下石,所以這些人全都該死。
就這樣,他成了聲名狼藉的暴君,越來越嚴重的幻象似噩夢一般伴隨著他,如影隨形。
——
蘇妙聽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知道裴玄瑾慘,卻不知道他原來這麼慘。
爹不疼,娘死得早,一堆人對他虎視眈眈。他能平安地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陛下,”蘇妙在黑暗中握緊了他的手:“幻象是什麼樣子的?”
“有的時候是一群缺胳膊斷腿的人,有的時候是刺耳難聽的聲音。”裴玄瑾道:“不過沒什麼好怕的,朕已經習慣了。”
蘇妙起身點燃了油燈,接著回到床上,掰過裴玄瑾的臉,與他平視:“那陛下就看著我,不要看那些幻象。”
四目相對,她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樣,璀璨生輝,讓人看了便再也挪不開目光。
“你不是要睡覺麼,”裴玄瑾失笑:“睡吧,朕不會吵醒你了。”
蘇妙使勁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從今以後,我會和陛下保持一樣的作息,除非你的幻象得到緩解為止。”
她說到做到,強忍著困意陪了裴玄瑾一晚,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這才腦袋一歪,倒在了床上。
看著她乖巧的睡顏,裴玄瑾的心早已軟得一塌糊塗。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啊。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吻了吻蘇妙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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