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盛醫院的VIP樓層有三層,屬於整棟綜合樓的頂層13、14和15層。而14和15層屬於高級病房區域,分別以18與19打頭標識。其中,1815和1915是兩間特別的病房,算是VIP中的VIP。
不僅有單獨的辦公區域,洗漱區域,就連廚房和臥室裏的一應用具也是應有盡有。
易茯苓自覺比較有幸,能夠認識司徒璟兄弟二人。不僅可以順帶體驗尊貴病房的貼心,還能偶爾在這裏做簡單的休憩。讓她每逢值大夜時,總會心生不少的溫暖。
司徒璟坐在辦公桌後處理公司事務,抬頭時,對上自家兄弟那張無法看到表情的紗布臉。微微挑眉,睨過去:
“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辦公區域做什麼?”
“你也知道是大半夜啊!咋沒見你回自己家休息啊。一天天的,就知道賴在我這裏……趕緊回去!”
“別鬧,丫頭在隔壁休息。”
經司徒璟的提醒,司徒軒的聲量立刻低上幾分。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就不能讓……”
“不能!”
司徒璟眼神堅定,打斷司徒軒的話。
他們都很清楚彼此對於易茯苓的感情有多深,而司徒軒之所以沒有似他兄長這樣直球地、不斷續地向心上人表白,完全是因為車禍所帶給他的容貌不自信。
即便,他已開始做完第一次的修複手術。可每每他在拆除臉上的紗布時,看著鏡中的那個自己,那些疤痕更像一把剜心的刀,無聲的痛壓抑著他,讓他覺得每時每刻都在滴血。
他引以為傲的演員身份,也在兄長完美的複刻中逐漸被人們忽視。
而那個一直把他當成搖錢樹的親生母親,也突然消失了……
與自家兄弟對視許久,司徒軒率先收回視線。
他回頭瞥了眼被玻璃牆麵隔絕的沙發上,那團嬌小沉睡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這倒頭就睡的功夫,倒是令人羨慕!
順著司徒軒的視線看過去,司徒璟眉眼間的愁容也在一瞬之間仿佛悉數沒了蹤跡。那道身影,就像是海上燈塔,讓陷入迷航中的船隻得以知曉正確的方向去航行。
“宋婷,有消息嗎?”
司徒軒收回視線,坐到司徒璟的對麵。
見兄長搖頭,他又問:“是澈老頭的手筆,還是?”
“應該不是他。”
司徒璟朝桌角擺放的煙盒伸過去手,卻是中途頓住,複又把手收了回來。
司徒軒見他這樣,心領神會的笑了笑。
她不喜歡的,他們兄弟二人怕是以後都不會再做……
“從C城那邊發過來的機場監控來推斷,宋婷,應該是在機場的衛生間裏消失的。”
“會不會是綁架?”
“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C城的警方怎麼說?”司徒軒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眸帶希冀。
有些人,表麵上看著挺冷酷,可內心裏,卻似稚童般澄淨柔軟。生母待他雖不怎麼樣,但那份鏈接血緣的本能,是他這些年來對自己身份的默認。
司徒璟搖頭,陷入沉思。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找人,但眼下的結果,卻又好像在佐證他的方式沒那麼管用。宋婷就像一片隨風而飄的雲,走走停停。
而那根綁在他兄弟身上無形的線,卻又不可以隨時替其剪掉。怎樣的用詞才能減少對兄弟的傷害,是他身為哥哥當仁不讓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