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怕我下手太重?”
司徒璟挑眉,唇角上揚。張敏跑來司徒軒麵前求助那會兒,他剛結束集團會議,準備返回醫院。從自家兄弟氣極到自拆紗布嚇人,不難想象,當時的場麵有多令人氣憤。
“到也不是。”
易茯苓逐漸平心靜氣,對自己剛才的反應過度有些歉疚。解釋道:“都已經過去了。我打了人家女兒,當媽的,自然是要生氣的……再說了,她還是我的大姨。”
她坐回原位,斂去唇角的苦澀。
忽而,她被一個寬大的懷抱擁住。
司徒璟溫柔地收緊雙臂,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臉頰微微蹭著她的脖子,像隻乖巧的貓咪與主人撒著嬌。
“你沒必要事事逞強,要記得,你還有我。我一直都在的……”
嗓音似風,拂過她的耳邊,帶著一絲安定和溫暖抵達心湖,湖麵隨風而起的漣漪一層接著一層,又好似春日的雨,點點滴滴賦予了新生。
易茯苓眼眶微濕,動作輕緩地抱上司徒璟。那顆原本緊繃的心,也因這番舉動而徹底放鬆了下來。這樣的感覺很奇特,舒適中帶著篤定的安全,讓剛回國的人兒多出一份昂首向前的底氣。
她很喜歡!
“謝了……”易茯苓小聲地說。
她知道,他一定會笑的。
如易茯苓所料想的那樣,司徒璟在聽到那一聲柔和的‘謝了’,臉上絲毫不掩愉悅。他有些不舍地看著她退出自己的懷抱,說:
“千萬要記住了,凡事有我!”
“好。”
一周過後,易瀾嵐開始能夠自行下床走動。但令易茯苓感到意外的卻是,易瀾嵐待她的態度,仿佛又回到以前那個總是喜歡、舉著戒尺教訓人的狀態。
“一會兒可能要下雨,林叔,記得幫忙關下窗戶。”
“好。”
林晌站在病房門口,伸手接過易茯苓遞過來的藥瓶和文件袋。
“真的不進去了嗎?”
“不了,我還要去查房。”
易茯苓準備轉身時,胳膊卻被林晌抓住。
她疑惑地問:“林叔,怎麼了?”
“小阿苓,你也別怪易董好嗎?芸璋小姐,她……”林叔頓住,一副驚覺自己說錯話的神色,急忙找補道:“易董趕你走,也是為你好。”
易茯苓看了眼林叔,唇角上揚。林叔自小跟著外婆,名義上,他們是主仆。因為林叔練就了一身好功夫,也算是易茯苓半個師父。但更多時候,林叔是易家的大管家。幾個小輩的成長都離不開他的細心與嗬護。
他雖是易瀾嵐父親親自去鄉下選來的保鏢,但現今的他,早已承擔超出保鏢所該承擔的一切。
易茯苓敬佩他,也能體諒他的立場。
“我知道的,林叔。”
“真的?”
“嗯。”
易茯苓點頭,煞有介事地補了句:“我唯一比較介意的就是,你怎麼能同意她、將那戒尺從家裏帶出來呢?你就不怕她那天舉著戒尺把我的頭敲壞?我現在可是VIP樓層的金牌醫師,腦袋壞了,她賠不起的喲!”
聽到這裏,林晌稍稍放寬了心。
他慈愛地看著與芸舒小姐樣貌和品性都很相似的易茯苓,嘴角微勾,便推門進了病房。
“她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