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泫遲疑,求助地看向張茗。
從小自認膽大的她,此刻,卻在司徒璟的注目之下徹底慌了神。
“璟少,您不妨直說,當真要辭退我家泫兒嗎?”
張茗神色謙卑,說:“如果您覺得兩家暫時沒有合作的必要,那自然……”
她的話沒說完,司徒璟就打斷她。
“張總,您可能誤會了。”司徒璟起身整理身上的西服褶皺,說:“天舒和恒川能夠走向合作,那肯定很不錯。隻是,目前天舒的業務拓展範圍,與恒川眼下的目標,有些距離。但巧合的是,據我所知,易氏集團的冷鏈技術方麵,在圈內算是頂尖。”
司徒璟的話,其實並沒有說完。但對於常年混跡商場的張茗來說,那些弦外之音、早已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易茯苓,可不就是出自易家麼。
想透這一點,張茗的神色倒是鬆弛不少。
接下來的事,隻需她親自跑一趟易氏集團即可。
是以,她慈愛地拉著張泫的手,安慰道:“泫兒,你先回去好好上班。晚些時候,我再去家裏看你。”
“可……”
聽到此話,張泫猶豫地看向司徒璟。
“放心吧,你們老板隻是帶我來認一認門。一會兒你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可千萬別說認識我即可。”
“好。”
見司徒璟微微頷首,身為小職員的張泫,才終是覺得鬆了一口氣。
目送侄女的離開,張茗暗自打量麵前的年輕人。
同為商會成員,但作為鷹戒之首的她,卻一直與手持獅戒的司徒璟沒有多少交集。倘若沒了老爺子這層關係,興許,依照她素來耿直的性情,早已跟他交手好幾回。
她深知這一點,而他同樣明白。
司徒璟斂神而思,深邃的眸子看向會議室的其他地方。
“既然是難得與老爺子一同來到天舒集團的辦公大樓,那我這個年長璟少十幾歲的人,就誠然地把此行的3個目的直接攤開來說吧。”
司徒璟伸手,做出邀請之姿,看得張茗心內五味陳雜。
“剛才,咱們已經友好地解決了第一個。”張茗調整坐姿,接著說:“那第二呢,就是商會每一年都會在臨近年底的日子,舉辦一場對外商圈的交流會。您也應該清楚,一直以來的商規,這樣的活動操持者,必須是鷹戒之首。”
“但今年有些特殊,易小姐也算是咱們的新成員。如果是其它新成員的話,我也不會糾結,畢竟,她手上拿的,可是紅鑽獅戒。地位尊崇,身份高貴。您看,是否需要我當麵跟易小姐解釋一下,或是在活動流程方麵需要提前準備哪些?”
司徒璟沒有立刻回答她,挑眉看了眼張茗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明。
“那就按商會的規矩去辦即可,阿苓她,一向不喜歡搞特殊。張總可以聊聊你的第三個目的。”
張茗抿嘴,開口接著往下說:
“前兩天,想必璟少已經重拳出擊,對那些私下與boss的產業,有業務往來的公司都給予了相應的懲罰。我也隻是好奇,您為何獨獨對我們恒川網開一麵?”
“畢竟,您連邊良的公司都小懲大誡了一番。為何,偏偏是……”
司徒璟淺笑,端正身姿。
“為何偏偏放過恒川物流,是嗎?其實這個答案很簡單,我有一串需要追擊的名單,但我又覺得,一次追擊所有,勢必會造成力量分散。恒川有幸躲過,或許隻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