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K醒來時,已是午後3點,厚厚的雲層將暖陽擋得嚴嚴實實。
他艱難坐起身,一眼便是看見窩在沙發裏睡熟的人兒。
她這是,又熬夜了吧!
他一時心內柔軟,望著她,好久,好久。
司徒璟來到病房時,恰巧撞見這一幕。深邃的眸內情緒萬千,卻是安靜地立在門口一聲未吭。
他理解對方,可那緩緩緊握成拳的心神,終是無法沉澱太長的時間。
“咳咳!”
司徒璟假意咳嗽兩聲,大步走到病床附近。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現在感覺怎麼樣?”司徒璟徑自搬來凳子,坐到床邊。
“一切向好。小布點的處理傷勢能力,比波雅好上太多。”
司徒璟微微蹙眉,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提起她?”
“因為昨晚,我見到她了。雖然一開始,我並不能確認是她,但當我倒下來的那一刻,我看到她右手腕間的蝴蝶紋身。你知道的,蝴蝶紋身雖然常見,隻有她的右半邊翅膀是沒有的,她可是獨一份兒。”
大K說完話,挪動自己的身體。每動一次,後背的傷口都會發出肌肉拉扯的痛意。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滿頭大汗。
“我們是否應該跟小布點提前報備?”
“你說波雅?”
“對。”
“暫時不用。”
司徒璟斂眸,回首看了眼沙發上正睡熟的人兒。
波雅原本是老爺子給他安排的私人醫生,回國前,他便清楚地告訴過她,日後若是再見,倒也不必裝成熟人打招呼。
他覺得沒必要。
大K沒有追問,而是說起另外一事。
“這次攔截行動中,我聽到一些有關司徒涎的事跡。我擔心他,最後會把所有問題都發泄到你的身上來。到那時,我更擔心的是,陪在你身邊的小布點會不會突然遭他暗手?”
“出了什麼事嗎?”
司徒璟壓低聲量,再一次回首看了眼熟睡的易茯苓。眼裏的擔憂濃烈,整理袖口之時,他發現她正慢慢轉醒。一時大意,“啪嗒”一聲,做工精致的袖扣掉到地上。
易茯苓伸著懶腰,從沙發上起身。她先是彎腰撿起袖口,再是一臉笑意地對麵前的兩位男士,說:
“你倆可真是看得起我的睡眠質量。說話這麼小聲,跟蚊子在耳邊飛似的。對了,你感覺怎麼樣?”
“還行,就是總側躺,有點不舒服。”
大K抿嘴偷樂,心內卻在腹誹:這丫頭,內涵人起來也是厲害!
易茯苓白了他一眼,說:“下次,你再不要命地往危險地帶跑,我看就不是側躺了!”
“好啦,這次是我的不對。”
“切兒!”
易茯苓沒有再理會他們,徑自往洗手間走去。出來時,她撅著嘴,說:“野肆不是回去幫你拿衣服和洗漱用品,算算時間,怎麼還沒到?”
司徒璟會意,立刻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但從司徒璟瞬間凝沉的臉色來判斷,定是發生了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