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彤翎雖走,帝璘卻心思翻湧,想著也不知慕羲這丫頭到底跟這彤翎有何交易,以至於必須聽命於她?隻是被威脅還是向彤翎索求了什麼?
待找個機會,定要好生盤問盤問,隻是這丫頭向來詭辯,坦然相問定然又會被她給蒙混過關,所以還是先好生琢磨一番才是。
正準備去正殿尋慕羲,卻見她的那個小破枕居然還放在自己的玉榻之上,可昨日並不曾見過這破枕。
是了,定是昨夜這丫頭一直守護在自己的床榻之前,深怕我會因為洗魂池池水之故,神魂受損,所以才一夜相護。
這丫頭倒是有心了,畢竟這大把年歲了,熬個夜還是很傷神的。
可著手破枕背麵之時,卻手間觸碰到內裏似有何物,帝璘將枕頭翻轉過來,將那放在內裏的像紙張一樣的東西取了出來。
展開一看,卻瞬時驚住了,麵色也變得頗為肅然。
隻見那紙張上畫的是一副畫,而那畫中人清俊神偉,不是帝璘他自己卻又是誰?
可是慕羲又怎會知道自己的容貌?且這畫像一看便是用的麒麟筆所畫,這麒麟筆所用的墨是用麒麟褪下的鱗片研磨而成,所以這筆便有一妙用,就是可透過它的墨跡光澤可判斷出著墨的時間。
而顯然此畫已經有一月有餘。
自己跟她互換靈魂是半月前的事,一月之前她怎會知曉本殿下的麵容?
就算第一次與她在幽冥神殿無極淵相遇,那時讓她看過一次自己的真容,可自己消除了那時她的記憶,她不可能會記得,那她又是如何得知本君的麵容呢?
難道自我下凡渡劫後,還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不成?
帝璘心頭有萬千疑問,這疑問也隻有這畫像的主人才知,所以他立刻去大殿找到慕羲,卻見慕羲正有模有樣地讀著公文,而佑殊則在一旁筆墨伺候。
見到帝璘前來,慕羲麵色頗為尷尬,心想自己可不想越矩替他批改公文的,隻是這佑殊卻說這些下界提上來的公文若耽擱片刻,恐下界就會多些無辜百姓遭殃,畢竟下界呈上來的公文無非就是又有何妖怪在何處作亂需要天庭派遣仙人下凡捉拿,所以片刻耽擱不得。
畢竟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慕羲連忙屏退佑殊,說讓老婦來伺候筆墨便成。
佑殊還覺得奇怪,為何近日殿下跟那老婦變得越法親近了,這信任程度完全壓過了自己,也不知這老婦究竟用了何法子?
但既然是殿下吩咐,佑殊也不敢違拗,隻能退出大殿,還依命關上殿門。
見佑殊一走,慕羲才終於長呼了口氣,連忙從太子位上挪了出來,側讓一旁,做了個請的姿勢,“好在你醒了,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怎麼應付佑殊,你知道他...”
帝璘突然將那幅畫在慕羲麵前展開,用那蒼老的聲音質問道:“你可以像本君解釋下麼?”
看到自己偷偷畫的帝璘的畫像被他發現,慕羲也是心頭一驚,麵色猝然一沉,也有些惶恐不安,但大腦還是在飛速轉動,最後尷尬笑道:“其實有件事一直未跟殿下言明,今朝既然被你發現了,想來也是瞞不住的了。”
“好,你倒說說看!”帝璘目光有些凝滯,心想難道這丫頭果真要如實說出?平日裏可都是謊話連篇,半句也不敢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