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璿並沒有生氣,而是由衷的讚賞著哈斯。
“這是自然,我們杜爾伯特的女人向來就是馬背上長大的,同你們中原女人自然是不同的。”
洛寧璿聽到這話的時候,用餘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軒轅慕萱。
顯然軒轅慕萱對於哈斯的奚落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嫁到杜爾伯特部落這麼些年,雖然巴雅爾對自己體貼入微,但是身為部落可敦,軒轅慕萱也是有處理不完的瑣事,再加上軒轅慕萱本身喜靜,這騎術也依舊停留在尋常水平。
“哈斯閼氏有所不知,在北梁騎射並不在皇室女子的學習的範圍,皇室之女向來都是要做王妃或者部落首領正妻的,學的更多是如何扶持丈夫打理好家族瑣事……”
“也隻有像我這樣鄉野長大的孩子會懂得騎射,況且我表姐昔日便是北梁皇帝最寵愛的女兒,那馬再聽話也是畜生,若是傷了我表姐的千金之軀,那縱使是殺了整個北梁的馬都難以賠罪的。”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身在其位謀其職,身為皇帝就應該安邦天下,身為可汗就應該延續部族榮光……哈斯閼氏是聰明人,這麼淺顯的道理,自然不用我一個鄉野丫頭來告訴你吧……”
洛寧璿態度謙遜的說著,臉上絲毫沒有咄咄逼人的架勢。
而言語中的意思就是要告訴哈斯,就算軒轅慕萱不嫁到杜爾伯特,也會嫁給北梁的皇親貴胄做正室嫡妻,身為皇室之女身份貴重,自然是要小心為上的。
同時也表明,妾就是妾,就算她有本事將馬騎成騾子那也依舊是妾。
“可敦的這個妹妹還真是伶牙俐齒啊,我不過是隨口一提而已,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看見這個哈斯,洛寧璿就知道什麼叫做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了……
“哈斯言重了,寧璿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至於閼氏口中的咄咄逼人是閼氏心中會錯了意,並非寧璿的本意。”
無論哈斯說什麼,洛寧璿臉上都是和善的笑容,仿佛讓哈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既然姑娘不服氣,剛好我們明日也要舉行馬術大會,姑娘可敢同我比一比?”
聽到哈斯這話,許久未做聲的軒轅慕萱突然站了起來。
“閼氏說笑了,我妹妹雖然不是出身什麼高門顯貴之戶,可也是禮數周全之家,不比閼氏同族內的兄弟們……情誼深厚……”
軒轅慕萱特意咬重情誼深厚的幾個字。
哈斯的父親是巴雅爾最得力的部下,所以從小哈斯便是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
哈斯可以不顧名聲,但是軒轅慕萱卻要顧及洛寧璿的名聲。
被說道痛處的哈斯臉色當即就變的難看了起來。
“還說什麼大家閨秀,我看,你們中原的女人都是些隻會賣笑取悅男人的……”
“你給我住嘴!”
往日裏巴雅爾是連看都不願意看哈斯一眼的,可眼見著哈斯說的越來越過分,巴雅爾當即就出言製止著。
而洛寧璿也笑了笑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裙,隨後來到了哈斯的麵前。
雖然洛寧璿是中原人,可在哈斯麵前卻比哈斯高出了半個頭。
“啪”的一聲,洛寧璿便一巴掌扇在了哈斯的臉上。
軒轅慕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當即就瞪大了眼睛,而上座的巴雅爾雖然也震驚了一番,可是隨後卻恢複了原樣,甚至還在心中暗自叫好。
早就該有人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天高低地厚的女人了。
而坐在座位上的葉北辰卻見怪不怪,甚至頭都未抬一下,隻是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著酒
那被打了的哈斯自然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