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堡村南頭。
“相公?”琳兒看到夜色中似乎有個人影在朝這邊走來。
“琳兒?”秦顯加快了腳步。
“相公!”琳兒聽到是秦顯的聲音忙一路朝他跑過去,腳下一絆,啊的驚叫一聲往前撲去。
好在秦顯已經跑過來了,忙一把接住了才免得佳人摔倒。
“傻丫頭,不是讓你在家裏等我嗎?怎麼在村口待著?”秦顯有些心疼。
“相公總也不回來,我擔心你麼……”
秦顯將琳兒抱在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那會子不是跟你說了麼?保準沒事的!走吧,回家裏說。”
眾人見秦顯回來,得知魏軍不會再追究秦顯和馬家堡殺死盧曾的責任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盧曾和被打死打傷的魏兵也都被蕭宏德的人帶走了,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賢婿,岑鬆平這廝……該如何處置啊?”馬滕問道。
“岑鬆平?這小子沒死啊?我怎麼聽說他也被一塊兒炸死了?丁三,丁三呢?”
“秦相公,我在呢!”丁三忙上前來。
“你去看看,岑鬆平是不是死得透透的了?”
“明白!”丁三答應一聲去了。
“岑家還有沒有其他男丁啊?沒有了啊!哎呀那太可惜了!那就把他們家的房子和地都給大夥兒分分吧!”
馬滕小聲道:“賢婿,咱們家裏雖然是馬家堡的裏正,可這種處置一個人的生死,還侵占其家產的權利咱們可沒有啊……”
“其實還真有……”秦顯小聲嘀咕了一句。
“啊?”馬滕以為自己聽錯了。
“走吧,回家細說。”秦顯又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諸位,都散了吧,回家把心放在肚子裏睡個好覺就是了!”
回到家中,秦顯將方才在蕭宏德中軍帳中的情形說了一回,一麵觀察著的看著馬滕和琳兒的神情。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對於晉國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不管是誰當皇帝,他隻想他認識的這些人能過上好一些的日子。
可雲州畢竟一直都是晉國的,他又是晉國軍中的校尉,如今要去雲州城上任給魏國當官,也算是叛變了自己的祖國。
秦顯怕馬滕、琳兒還有馬家堡的鄉親們看不起自己。
“同知,署知州職是什麼意思?”琳兒問道。
“同知相當於知州的副手,暫時代替知州打理雲州政務的意思……”
“啊!那麼大的官啊!”琳兒用小手捂著嘴道。
馬滕拉著秦顯的胳膊說道:“賢婿!雖然你和琳兒的婚事有些匆忙,可也是正經拜過堂的,你當了官可不能嫌棄她!俗話說,糟糠之妻不下堂……”
秦顯不禁啞然失笑:“嶽丈這是哪裏話?喵喵尒説
且不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琳兒又是這般乖巧體貼的賢內助,我怎麼會嫌棄?
這等好媳婦隻怕打著燈籠還難找呢。
我的意思是……我若是去給魏國做了官,你們會不會覺得我趨炎附勢,見利忘義?”
馬滕道:“賢婿這是哪裏話?是晉國朝廷昏庸無能丟了土地,別說是你了,整個雲州的百姓如今不都成了魏國子民麼?難道咱們都是趨炎附勢?”